秋天到了,那些個疑點估計也會和飄落的葉子一般,慢慢沉入泥土,腐爛,最後消失不見了吧……
春去秋來,轉眼一年過去,距離歐陽極光的案子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樹上的葉子又開始往下掉了。
天海大學圖書館,白軍南心神不定,桌上攤開的書本半個小時沒有翻動一頁,足見他的心思並不在書本上。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地處南國的天海也隻有在秋天能見到如此明媚的陽光。
白軍南抬起頭,突然發現對麵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
雪一樣的衣服,雪一樣的皮膚,甚至還有一顆雪一樣的心髒。
姬遠玄。
“是你?”白軍南有些意外,他記得自己和姬遠玄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僅僅隻是一麵之緣。
“是我。”姬遠玄笑著掏出一支雪茄煙,但馬上想起來這裏是圖書館,便又收了起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白軍南表現的並不是很友好。
“我這個人一向很懶,沒什麼事的話我更願意留在家裏。”
“有什麼事就趕緊說,我還有事。”
“放心,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姬遠玄雙手十指對頂在了一起。
“我隻想問,你的師父是誰。”
劉誌光全身微微一震,隨即恢複了平靜。
“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好奇。”
“他已經死了,況且他隻是名義上的師父,並沒教過我多少東西。他死的時候,我剛剛大二。”
“那你的師父就是歐陽老先生的大弟子?”
“是的,係主任的師父就是範峰,肖淑婷的師父是師爺最小的弟子。”
“他們都已經死了嗎?”
“加上範峰的話,應該是全死了吧。”
“你不確定?”
“我連我師父的麵都很少見,他去世一個多月之後我才得到消息,至於兩位師叔,我並不清楚,既然大家都說他們已經死了,就權當他們已經死了吧。”
姬遠玄笑了笑,說:“白軍南,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軍南猛然抬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的小師叔並沒有死。”
“你、你胡說!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證據就是你和肖淑婷曾向歐陽極光……不,範峰詢問衣缽的事情。”
“那、那又能怎麼樣?”
“在正常情況下,徒弟如果全部死亡,那麼衣缽自然就會傳給徒孫。也就是說,歐陽極光的衣缽遲早都是你和肖淑婷的,這根本就不需要去問。而且去年我就和你說過,你和肖淑婷所從事的領域完全不同,所需要的資料也互不衝突,如何分配歐陽極光所留下來的研究成果,你和肖淑婷私下裏自己商量就可以,並不需要麻煩歐陽極光。可是你們這麼火急火燎的跑來,就證明歐陽極光的衣缽很有可能傳不到你們兩個人的手上。我從側麵打探到了一些情況,你們的係主任明年就要晉升副院長了,他走的是仕途這條路,歐陽極光的衣缽他並不稀罕。那個唯一能對你們構成威脅的人是誰呢?隻有那個還未確定究竟有沒有死亡的三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