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館。
梁伯站在落地窗邊,望著窗外簌簌而下的凍雨。
天依舊還是很冷,可梁伯的心此時隻怕是更冷一些。
姬遠玄坐在沙發上,喝著熱熱的紅茶,抽著最好的雪茄煙,這兩種入口的東西會在嘴裏合成一種奇妙的味道,一種讓姬遠玄上癮的味道。
“聽說你很少喝酒。”梁伯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他的手有些發抖。
“幾乎可以說是滴酒不沾,喝酒對腦子不太好,抽煙卻可以提神。”姬遠玄晃了晃手裏的雪茄煙。
梁伯歎了口氣:“你果真很聰明,不但猜出了馮氏夫婦的全部計劃,而且還想到了我就是他們的內應。不過我年紀大了,不用再去坐牢了吧?”
姬遠玄搖搖頭:“如果你真的隻是一個內應或者是幫凶的話,自然不用。可如果你是主謀,那就不好說了。”
梁伯眉毛輕輕一挑:“哦?你是說我是主謀?”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說,你就是馮氏夫婦和莫然口中的那個老哥哥吧?”
“哦?何以見得?”
“在林公館的時候,莫然就已經開始懷疑你了,雖然你以老哥哥的身份和她接觸的次數並不是很多,可她還是認出你就是老哥哥。當然,你以老哥哥身份出現的時候一定是經過精心喬裝打扮的,但假的終究是假的,你說話的聲音和言談舉止無時無刻不在出賣著你,莫然認出了你就是老哥哥。”
“世界上有很多人長得都很像,不然,也就不會有複活木乃伊這起事件了。”
“我研究犯罪心理學二十多年,我當然非常讚同你說的話。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並沒有這樣想,隻是有些事情一直弄不太明白。”
“什麼事情?”
“梁伯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怎麼會被馮氏夫婦那個愚蠢的計劃所騙呢?而且還不遺餘力的幫助他們。”
“人老了,酒又喝的太多,腦子難免不夠用。”
“那你的酒就真的喝的有些過於多了。即便計劃成功,林芷香繼承了公司,像她那種自私自利的人,你想她還能容你在林家呆下去嗎?你是知道她所有秘密的人啊。”
“看來我真的該戒酒了,行走江湖一輩子,老了老了竟然被一個女人騙了,這就叫陰溝裏翻船吧。”
“你是在陰溝裏翻船了,隻可惜受騙的人並不是你,而是林芷香。因為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你計劃的,你才是這起天芒九劫案的主謀!”
梁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看來喝酒喝多的人不止老朽啊,連你也是。”
姬遠玄沒有理會梁伯,繼續說:“歐陽極光案件已經終結了,可是留下的疑團卻太多太多。你應該還記的一件事,就是白軍南和肖舒婷向歐陽極光確認衣缽傳承的事情。”
梁伯哼了一聲:“那是歐陽極光自己的事情,我並不關心。”
姬遠玄點點頭:“你自然並不關心,可白軍南和肖舒婷卻不能不關心,因為歐陽極光的衣缽很可能無法傳承到他們是兄妹的手裏。”
梁伯有些不耐煩了:“姬遠玄,你絮絮叨叨半天,究竟想說些什麼?”
姬遠玄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晃動了幾下,說:“我曾就此事詢問過白軍南,也說出了自己的推斷,白軍南最後也承認了,歐陽極光的三弟子並沒有死。也就是因為這個弟子還活著,所以白軍南、肖舒婷師兄妹就不敢保證歐陽極光的衣缽會傳到他們的手裏,所以才回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