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夫人輕輕咳嗽了一聲，把“蛇爺”從回憶裏拉回了現實。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怕我，從那一次之後，我們就再沒接觸過。”吳老夫人說。
“蛇爺”歎了口氣：“你畢竟是班主的師姐，誰都怕你三分。”
“這就是你和小姐偷偷摸摸戀愛的原因？”
“我不得不偷偷摸摸，畢竟我們……”
吳老夫人笑了起來：“難道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會對你有意思？你別忘了，我們相差了進四十歲。”
“蛇爺”有些驚訝。
吳老夫人歎了口氣：“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是當年的少年心性。實話告訴你，我隻是看中了你的身體，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什麼了。也就是說，除了你之外，任何的一個男人都可以。”
“蛇爺”苦笑笑：“我早該知道如此。”
“你和小姐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吳老夫人繼續說，“就是你們頻繁在儲物間裏偷情的事我也了如指掌。可惜你當時年紀太小，還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天衣無縫。”
“蛇爺”還是隻能苦笑：“我當時還真以為沒什麼人知道。”
“所以，直到現在，也隻有我知道你的秘密。當然，也包括活著的小姐。”
“蛇爺”隻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你的確背叛了小姐，背叛了你們之間的誓言。”吳老夫人在“蛇爺”耳邊悄悄地說。
“火起之時，小姐已經被你弄得全身發軟，根本就站不起來。可是你呢？選擇了獨自逃命！所以，你已經背叛了小姐，背叛了整個戲班，你已經不配贖罪了。”
“蛇爺”猛地瞪大了眼睛，猛地推開了吳老夫人，大聲說：“不可能，我知道當時……”
“當時並沒有人逃出來是嗎？”
“蛇爺”不說話了，他當時並沒有看到任何活人從火場中逃出來。
吳老夫人又吃吃笑了起來：“可惜活著的人終究還活著，而且活得還很好。你在逃跑的過程中被燒塌的架子砸著了腿，把下身都燒沒了，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就叫報應！可惜你不知道的是，還有十幾個人逃出生天。也許你到死都想不到，起火的那天夜裏，有幾個孩子因為貪玩跑到了外麵，所以躲過了一劫。還有你更想不到的事情，我的工作室能藏下至少八個人，這些人也照樣可以免去一死。隻可惜了班主……”
“蛇爺”急切的問了一句：“班主怎麼樣？”
吳老夫人冷笑一聲：“你以為班主是個傻瓜什麼都不知道嗎？她早就知道你和小姐之間的關係，而且也知道了儲物間的秘密。所以，火起之後她發現小姐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時，就立刻趕到了儲物間，救了小姐。可惜的是，班主把小姐推出了儲物間，自己卻再也沒能出來。”
“蛇爺”長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感慨還是什麼。
“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良久，他才喃喃說。
“對於戲班、班主來說，你是個叛徒，該死。”
“可是我曾幫助過俱樂部。”
“可惜你同時幫助了姬遠玄！”吳老夫人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