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夢到這樣的一個夢,既然夢到了,也就拿出來當一個談資笑料,您千萬別見怪。”
“我當然不會,這句老話還真的挺有意思。”美婦笑了笑說。
男子點了點頭,說:“說到唱戲,還得是北方的好,字正腔圓,聽上去很痛快。”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竟然還對戲曲感興趣?”
“那當然,你可別小看我,我自小就是個戲迷。就我們家那地方,大概二十多年前吧,有個女的在一個教堂裏教京戲,我還在裏麵混過幾天呢。”
美婦臉色一變,緊緊咬住了下嘴唇。
“不過可惜了,教堂後來被燒了,他們那些人也都不見了,如果被燒死了就太可惜了,那女人唱戲真的可好聽了。”男子歎了口氣,目光轉向了窗外。
“天災人禍,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美婦說。
“是啊,不過有些人命不該絕,我聽說當年的那場大火就有幾個生還者。”
“那也並不奇怪。”
“是不奇怪,不過我還聽說,有兩個生還者是從教堂後麵的庫房裏逃出升天的。”
“你知道的的確很多。”美婦突然歎了口氣。
男子摘掉了臉上的偽裝,冷冷地說:“趙崢靚女士,我們又見麵了。”
美婦是趙崢靚,男子自然就是姬遠玄。
趙崢靚微微一怔,隨意馬上又平靜了下來,淡淡地說:“原來是你啊,你不是來逮捕我的吧?”
姬遠玄搖搖頭:“首先,我沒有權利逮捕你,因為我並不警察。其次,即便我是警察,我也不能逮捕你,因為你並沒有犯罪。”
“我可是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人。”
“精神病院的西牆被人炸毀了,你是趁亂跑出來的,而且誰也無法證明你有精神病。”
“蛇仔的確死在了我的麵前。”
“可惜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你殺的,雖然我一直都很希望他的死和你有關係。”
趙崢靚望著姬遠玄,突然笑了起來,說:“你的確是一個聰明人,而且是絕頂聰明。”
姬遠玄苦笑笑:“可惜聰明人有時候卻總是在辦傻事。”
“哦?什麼事?”
“他不該坐在這裏,和一個你這樣的人詢問真相。”
“那我又算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姬遠玄看著趙崢靚,說:“我隻想知道‘蛇爺’究竟是怎麼死的,他畢竟是我的朋友。”
趙崢靚凝視著姬遠玄的眼睛,問:“那就要看你要不要相信我了。”
姬遠玄點點頭:“我信。”
趙崢靚奇道:“你?竟然會相信我?”
姬遠玄第二次點點頭:“我信,如果不信,我就不會坐在你的對麵了。”
趙崢靚笑了起來,說:“你果真是一個很奇特的人,而我要和你說的,也就是一件很奇特的事。”
姬遠玄第三次點點頭:“奇特的事說給奇特的人,那就毫無違和感了。”
趙崢靚歎了口氣,目光轉向了車窗外……
深夜,一輛大眾汽車悄悄地從玉城的後門駛了出來,開車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司機。
“‘蛇爺’,您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小司機問。
“別打聽,打聽到心裏就是病。”
“可我總得和弟兄們有個交代啊。”
“我一直都沒有發現,原來你的廢話有這麼多。”
“不是啊,隻是玉城不能沒有‘蛇爺’您。”
“好好開你的車,不該問的就少問。”
小司機不敢多嘴了,他到玉城時間還短,還沒能了解這位爺的脾氣。
玉城到天海之間相隔一百四十公裏,大多為荒蕪的野地,很少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