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祥符七年，也就是範仲淹考上進士的前一年。
十月初三，揚州城裏這一天非常熱鬧。
一千多年前的揚州城就好比現在的一線大都市一樣，是全國著名的大城市。大城市原本就很熱鬧，可就在這一天，城裏卻異常的熱鬧。因為就在這一天，城中的大鄉紳，和皇上沾親的大富豪吳員外要結婚了，迎娶他的第五位夫人進府。
這位新夫人隻有十九歲，是吳員外春天出城踏青的時候，在小河邊發現的。當時，女孩正在河邊洗衣服。據吳員外自己說，她是被女孩的眼睛吸引住的。女孩的眼睛很清澈，就像那條清澈見底的小河一般。
和現在相同，當時的婚禮也很繁複，婚禮當天一對新人都會被往來的賓客們折騰的夠嗆。吳員外是本地的大戶，前來祝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等到把賓客們全部送走之後，已經到了深夜。
吳員外有個習慣，就是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到院子的各個角落去巡視一圈，即使是新婚之夜，他也照常這樣。
今天他喝了不少酒，走起路來稍有些飄。
“老爺，五夫人還等著你呢，你快回房吧，今晚我值夜，不會出問題。”陳老三拉住了吳員外，此時他已經進入吳府半個多月了。
“老三啊，不是我信不過你，隻是多年養成的習慣罷了。你也知道，今天閑雜人實在太多了，咱們更得多加小心才是。”
“老爺可真是個細心的人。”
“我攢下這麼大的一份家業實在不容易，不能不留心啊。你瞧著夜晚也挺涼快的，你就陪我隨便走走吧。”
兩人漫步在庭院裏，彼此之間都沒什麼話，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後廚的位置。廚房的邊上多出了一圈柵欄，裏麵撲騰著十幾隻肥碩的鴨子，“嘎嘎嘎”叫個不停。
吳員外皺起了眉頭：“咱們家哪來的這麼多鴨子？”
“昨天晚上西市的老劉頭送來的，足有四五十隻，今天宴客用了一大半，還剩這麼十幾隻。我叫廚娘先用柵欄圍起來，明天一早給人家退回去。”
“嗨，十幾隻鴨子還值當的退？咱們家沒這麼小氣。明天通知賬房，把錢給人家結了，這幾隻鴨子也別退了，留著咱們自己吃吧。”
陳老三點點頭，又轉了一刻鍾，吳員外才回房休息。
吳員外三十七八歲，本來年紀就不老，加上身體強壯，平時也挺注意保養。他和五夫人的初夜非常完美，在五夫人的身上，他又找到了久違的小夥子的感覺。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五夫人靠在吳員外堅實的胸膛上喘息著，她已經被折騰的精疲力盡。
“你真是個讓人瘋狂的丫頭，我可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吳員外對自己的表現也非常滿意。
“你那四個夫人呢？”
“別提她們。”說到四位夫人，吳員外的眉頭皺了起來。
“為什麼不提？我已經嫁進了你們吳府，每天和她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得大概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吧？”
吳員外思索了一下，點點頭：“你說的也對，是該和你簡單的介紹一下我那四位夫人。我的正妻是尊崇父母之命的，成親之前我們倆根本就沒見過麵，直到上了床，我才看到她的樣子。實話說，她是一個美人，而且還是一個很文靜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自然賞心悅目，但是時間一長就不免有些乏味。她幾乎不怎麼說話，也沒什麼存在感。前年她開始信佛，每天吃齋念經，我們已經快兩年沒有交流過了。她就住在府宅後麵的小院裏，你可以去見見她，但別指望著她能主動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