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上好的女兒紅,下酒菜也是上好的果品蜜餞、瓜子花生。
二夫人自斟自飲,還不忘點燃一炷香。香是大夫人送的,每位夫人都有一些,有安神靜氣的功效。
二夫人每天晚上都會點燃一柱,這已經是她多年的習慣了。不點一柱,她就睡不著覺。
二夫人自斟自飲,一邊喝酒一邊想著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她並不是個聰明人,尤其不能想太多的事情,一想的多了就會困倦。
很快,她的眼前開始模糊,腦子也逐漸混亂。
“怎麼回事?今天的酒有問題……”她喃喃了一句,一下子伏趴在了桌上。
花匠六子每天的任務是每天卯時起床,到後花園裏給花鬆土、上肥,然後把枯枝雜草修剪出去。這天早晨他照例到了後花園,準備開始工作。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停住了。
這項工作他已經幹了近十年,就是閉著眼睛也不會出錯。花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誰會把自己的孩子認錯?
當然不會有,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花叢中明顯沉下去一片,有人進了花叢,還把開的正豔的花朵踩倒了一大片。
“誰這麼缺德?”六子咒罵了一句,走過去準備把倒下的花朵扶起來。
他知道今天的工作已經不會很清閑了,被踩倒的花要重新一棵棵的扶正,然後還要把它們的根重新埋在土裏,再把土拍實。有些損毀嚴重的花就不能要了,還得植進新的花苗。這些花苗需要仔細的維護,不然就會很快的死去。外人的一腳看似簡單,卻給花匠增添了些無法想象的麻煩,難怪六子會咒罵半天。
很快,他便到了花池中間。接著,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壓倒了更大一片的花朵。
花池中躺著一個人,周圍全都是血,連花朵上都沾滿了血滴。
二夫人,二夫人死在了花池裏。
很快,二夫人的屍體就被搬到了她自己的房間,一如既往,陳老三是第一個勘查屍體的人。
二夫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她的肚子被劃開,裏麵的內髒也被攪和的亂七八糟,最後,脊椎骨被從腹腔裏生生打斷。
陳老三仔細的看了看屍體,歎了口氣,又一位夫人慘死家中了。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二夫人的頭上。
書房裏,吳員外來回走著,茶不知道泡了多少次,早就已經淡如白水了。
陳老三走了進來,他立刻迎了上去。
“怎麼樣?發現了什麼?”
陳老三歎了口氣,遺憾的搖搖頭。
吳員外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狠狠道:“這真是太奇怪了,什麼人這麼殘忍?竟然這樣殘害我的夫人!”
陳老三問:“凶手不會是外人,應該是府上的人。”
“我的府上沒有這種窮凶極惡的人!”
“老爺,您生氣是沒有用的。三起命案已經表明了,凶手是非常了解吳府的人。”
“怎麼說?”
“吳府占地麵積很大,但空閑的地方並不多,下人也不少。池塘、馬廄、花池,這些地方都是常有人去的地方,還有專門的下人打理。凶手之所以會選擇這樣的地方作為凶殺現場,就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些地方什麼時候有人什麼時候沒人,所以他才會放心大膽的實施殺人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