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櫃還是那個藥櫃，腿還在裏麵。
那是一條人類的小腿，從膝蓋以上被截斷。創口明顯被處理過，所以看不出這條腿究竟是怎麼斷掉的，可還是可以清楚地辨別出這是一條屬於男人的腿。
腳上是一雙高跟鞋，紅色高跟鞋，姬遠玄並不陌生。
“一個男人的腳竟然能穿得下高跟鞋，奇怪了。”柳青嘖嘖稱奇。
姬遠玄冷笑了一聲，把高跟鞋從斷腿的腳上脫下，拿給柳青看。
“44號？這麼大的高跟鞋？”
“你沒聽說過紅色高跟鞋殺人事件嗎？”
柳青聳聳肩：“那個時候說不定我已經在這裏了吧。”
姬遠玄盯著手裏的高跟鞋仔細看了看，說：“沒錯，和那時候的一模一樣。”
“什麼和那時候的一模一樣了？你倒是說話啊！”
姬遠玄並沒有理會柳青的追問，大步走出了藥鋪，柳青一邊小聲咒罵著一邊跟了出去。
白店封就在門口等著，姬遠玄兩步走到他的麵前，沒有廢話，直接說：“我需要見老鬆頭一麵。”
老鬆頭被關在一個名叫“獄囚院”的地方，那是一個三進的宅子，經過改進變成了山莊的監獄。
姬遠玄和老鬆頭麵對麵坐著，老人還是先前的那副卑微的模樣，見到姬遠玄隻是低三下四的不斷點著頭。
“你和紅色高跟鞋俱樂部究竟有什麼關係？”姬遠玄沒有廢話，開門見山。
老鬆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還是那一副卑微的模樣。
“知道趙崢靚是紅色高跟鞋俱樂部真正主人的人並沒有幾個，而你顯然就是其中之一。你之所以要殺她，就是為了給某個人報仇，對嗎？”姬遠玄逼問。
老人依舊沒說話，還是那副模樣。
“紅色高跟鞋一案中牽連進去了不少人，死者有很多，你究竟是在為誰報仇？究竟是誰？”姬遠玄再也難以抑製自己心中的怒火。
白店封輕輕拍了拍姬遠玄的肩膀，姬遠玄這才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他還是那個樣子，什麼話都不說，對於這種滾刀肉，發脾氣是沒有用的。”站在獄囚院的門口，白店封遞給了姬遠玄一支煙，自己則往冰冷的夜空中吐著一口口濃濃的煙氣。
“可以說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失敗過，嫌疑人竟然不為自己辯解，而且從他的臉上我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這個老頭好像永遠隻有一副表情。你知道嗎？不說話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表情的人，沒有表情，就意味著沒有感情。”姬遠玄鬱悶的吞吐著濃濃的煙霧。
“這個案子如果沒有什麼明顯的線索我們可以先放到一邊，我現在到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白店封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什麼事情？”
“回你的住處去，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姬遠玄居住的北屋安靜了下來，那些提著酒菜前來赴宴的人幾乎都走了，隻還有一個人留下來，獨自坐在桌邊自斟自飲。
醫生，留下來的人是醫生。
“你怎麼還沒有走？”姬遠玄奇怪的問。
“不管怎麼說，我都算是你的客人，哪有主人會問自己的客人為什麼還沒走的道理？”醫生又為自己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