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自己定做了上等的棺材,從那天起,他就一直都睡在棺材裏。最後,醫生的出現挽救了他一條命,使他的身體能在烈性藥物下再支撐幾年。現在醫生死了,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索性睡在棺材裏不出來,不吃也不喝,靜靜地等死。
夜半,王壽亭的家裏隻點著一盞小夜燈。近些年他在山莊製造出了整整一缸毒品,不為別的,隻為自己能肆無忌憚的過癮。現在好了,既然已經沒有了活命的希望,那麼死前能過足癮也是很好的事情。就在剛剛,他已經吸足了白麵。如今,任何毒品已經沒辦法讓他興奮起來了,過足了癮的他隻覺得全身說不出的舒服,隻想躺下去好好的睡一覺,即使這一閉眼就再也不會睜開……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王壽亭睜開一隻眼睛往門口瞧了一眼,說:“就不能讓我混個自然死亡嗎?”
門口那人笑了笑,把背在背上的包袱卸了下來,輕輕一抖,一條人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王壽亭嘀咕了一句,翻身坐了起來,透過昏暗的燈光注視著那個人。
“我早就該知道會是你了。”他竟然裂口笑了起來。
“知道了能怎麼樣?終究還不就是個死嗎?”那人笑了起來,拿起了一根長長的繩索朝王壽亭走了過去。
王壽亭歎了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王壽亭死了,發現屍體的是早晨巡街的城警。他家的大門打開,而他的屍體就掛在客廳的房梁上。
“死者表情安逸,看來死前並沒有承受多大的痛苦,不過很顯然,他是被勒死之後才被吊到房梁上去的。”姬遠玄在檢查完屍體之後如是說。
“不會是自殺?”柳青問。
“他為什麼要自殺?”
“醫生一死,他也就活不成了,與其等死,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些。”
“有道理,隻可惜他的確不是自殺,是他殺。”
“證據呢?”
姬遠玄指著王壽亭的脖子說:“你看,他的脖子上有兩條索痕,靠上的一條是深紫色的,索痕交叉在頸後,而另一條靠下的是青灰色的,長度不過二十公分。凶手用繩子從背後襲擊,繩索在脖子後麵交叉,勒死了王壽亭,然後把屍體往房梁上一掛就完事了。因為人死之後血液不通,所以那條死後懸掛而留下的索痕就是青白色的。”
柳青癟癟嘴:“真簡單。”
姬遠玄笑了笑:“原本也就不複雜,可凶手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他真的想讓大家相信王壽亭是自殺嗎?”
“很有可能,因為王壽亭的確非常有可能自殺。”
這時,一個城警跑了過來,說有些重要發現想讓姬遠玄去看一下。姬遠玄和柳青跟著城警來到一口齊腰高的水缸前,缸裏麵盛放著多半缸亮晶晶的白色晶體。
“這是什麼東西?”柳青好奇的把頭探了過去,卻被姬遠玄一把扯了回來。
“別過去,這應該是毒品,大家快捂住鼻子,那東西揮發出來的氣體有毒!”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大驚失色,紛紛捂著鼻子跑出了王壽亭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