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在這裏？”顧雲飛驚奇地問。
姬遠玄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高濤捏著下巴說：“這個人死在了火車上，然後屍體在火車密閉的廁所裏消失，後來出現在了鐵路上，可時間又不對。最後屍體被送到了車站邊的派出所裏，可沒過多久屍體竟然丟了。嘖嘖，我說這人也真夠倒黴的，活著的時候是個瘋子，死後的經曆也算傳奇了。”
姬遠玄點燃一支煙，慢慢把煙氣吐出來，歎了口氣：“這究竟都是怎麼一回事啊……”
葉母的棺材被抬了出來，將在三天之後運出城去下葬。依照白店封的安排，葉靈暫時先住在柳青的家裏，雖然不樂意，可柳青也隻能接受這樣的安排了。
一切安排就緒之後，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柳青的家，那顆人頭也被姬遠玄帶了過來。
葉靈還在哭，不過已經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小聲的啜泣。所有的人都為她感到惋惜，她還年輕，活潑而美麗，那些悲傷不幸的事好像永遠都不會降臨到她身上的。
姬遠玄正準備以後找個機會去安慰安慰她，誰知她已經在呼喚：“姬先生，你過來！”
“我媽的屍體你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吧？”她問。
姬遠玄點點頭。
“她是不是死於槍殺？”
姬遠玄搖搖頭。
“你胡說，她的眉心有彈孔！”
“子彈是死後才打進去的，準確的說，當你的母親看到人頭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經死了，被活活嚇死了。”
“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屍體是不會騙人的，任何一個稍有些法醫知識的人都會給你這樣的結果，這一點我沒有必要騙你。”
葉靈沉默了，她知道姬遠玄沒有騙她，也沒必要騙她，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人往往就是這樣，有時候他們需要的真的不是什麼真相，而是一個安慰，一個可以宣泄感情的突破口。就像是一個滿是憤怒的人奮力揮出了一拳，卻打在了一堆軟綿綿的棉花上一般，那種失落感真的要比死了還要難受。
“可是，誰會在一個死人的腦袋上開槍呢？那不是多此一舉嗎？”柳青問。
所有人麵麵相覷，沒有說話，大家心裏全都明白，這才是這起案子奇怪的地方。
柳青捏著尖尖的下巴繼續說：“子彈小巧，射出這樣子彈的槍口徑絕對不會很大。子彈雖然擊穿了顱骨，可依舊停留下腦子裏，可見那把槍的威力也不是很大。姬先生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是仰麵躺在地上的，也就是說凶手想把子彈從死者的眉心射入腦袋裏，他就必須走進葉靈的家，對準葉靈媽媽的腦袋開槍才對。可這樣一來，就又出現了一個問題……”
“因為射擊點太近，所以在那個距離範圍內，即便就是威力再小的槍，也足以能把腦袋打穿對嗎？”姬遠玄接過話來。
柳青點點頭：“沒有威力那麼小的槍，除非……”她看了一眼斜靠在牆角的吃貨，“除非那是一把可以隨意調節的改造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