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擦幹了眼淚：“後來，在一次非人的折磨中我昏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那些男人們早就已經跑的不見了蹤跡，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在把我和男人捉奸在床時被活活氣死的。其實真相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他的心髒一直都不好，他是過於興奮導致心髒驟停死去的。”
黑殺神不動聲色，一動不動的盯著柳青。
柳青歎了口氣：“說出來感覺真的痛快了好多，雖然你並不會相信。”
黑殺神沉默片刻，慢慢點點頭：“我信。”
柳青有些意外，隨即苦笑一下：“那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事。”
黑殺神並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一個人心裏的痛苦和悲傷，若是已被隱藏抑製得太久，總是要找個人傾訴的。
柳青的痛苦雖然有了發泄，酒意卻更濃：“就和在天海遇到你一樣，在這裏我也遇到了他。他雖然已是個老人，卻是個真正的男人，與眾不同的男人，也許我並不喜歡他，可是我佩服他，隻要能讓他愉快，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你說的是……”
“你以為我說的是莊主？錯了，我說的是專家。”
“專家？”黑殺神愣了一下，隨即說，“隻可惜他已經死了……”
柳青托著下巴，醉眼朦朧：“是啊，死了……他怎麼會死了呢？”
這句話似乎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
黑殺神猛然間回過頭，問：“山莊裏的屍體一般是運送到哪裏？”
柳青回過神來，說：“山莊後麵的雪穀，這裏的人一般都會把屍體直接扔到雪穀下麵去。”
黑殺神點點頭，回首望著那暗無天日的夜空，輕輕歎了口氣。
姬遠玄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天光大亮了，柳青不在屋內，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隻覺得嗓子眼裏在往出冒火，端起桌上的涼茶一口氣灌進了喉嚨裏去。之後，便是一陣突如其來的頭暈目眩。
“真倒黴，最近怎麼總是喝醉……”他有些苦惱，食指插進頭發裏，似乎這樣可以減輕些嘔吐感。
他走出了南屋，朝自己的北屋走去，門沒有鎖，自到了這裏之後他便沒有了鎖門的習慣。因為他明白，在這種地方，如果真有人想進你的房間，那鎖不鎖門是沒什麼區別的。
姬遠玄推開門，有人已經坐在裏麵等他了。因為好多天沒有回來住，屋內的暖氣並沒有開，陰森的北屋比外麵暖和不了多少，甚至比外麵還要冷些。
葉靈一早就在北屋等他了，此時已經近中午了。
姬遠玄愣了一下，問：“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葉靈的眼圈紅紅的，剛剛一定哭過。
姬遠玄問了很溫柔，而這份溫柔卻恰恰不是葉靈能接受的。果然，在姬遠玄問完之後，她又哭了出來。
“你……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如果你打我、罵我，我還能接受，可你這樣……”葉靈趴在桌上嗚嗚哭著。
姬遠玄苦笑著搖搖頭：“女人一哭，我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不知道為什麼，我到了這裏之後腦子突然就變得很笨，笨得幾乎無可救藥了，可我並不蠢，我知道那並不是你的本意，你並不想害我，對嗎？”
葉靈抬起頭，臉上布滿淚水。她連忙點點頭，說：“是黑殺神脅迫我的，就在我們喝酒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