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伯軍這一耳光扇的非常狠,錢傳平的嘴角流出血來。他跪在地上,苦笑笑,突然從腰間拔出搶來,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爸,如果您一定要讓我違反命令的話,那我就隻能死在您的麵前了。”
錢伯軍怒極,仰天大笑了起來:“好好好,你們真是都長本事了啊!動不動就敢拿命來威脅我!好啊,你開槍啊,如果後悔了也沒關係,你打死我!你打死我不就得了?”
錢傳平的眼睛紅了,子彈已經上了膛,他大吼:“爸,別逼我!”
“到底是誰在逼誰?”錢伯軍痛苦的嘶吼了一聲。
這時,人群中衝出來一位老夫人,她就是錢伯軍的妻子,花慕容。
花慕容衝到錢伯軍麵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使勁搖晃了幾下,嘶聲說:“你這個老怪物,你想讓傳平死嗎?你還嫌咱們家死的人不夠多嗎?”
錢伯軍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就要噴出火來。末了,他突然間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聲音沙啞,慘然說:“老太婆啊,你說咱們活這麼長時間幹嘛啊……”
說罷,他歎了口氣,擺擺手,轉身往回走。
錢傳平鬆了口氣,把槍放下,對著父親的背影說:“我明早再來……”
錢伯軍猛地停住,頭也不回地說:“廣洋可以暫時不火化,可也決不能讓你們拉走。我不能讓他躺在公安局冷冰冰的太平間裏,我得讓他在家。”
“爸……”
“如果你們敢來硬的,我就當著你們的麵,一把火把他的遺體燒的幹幹淨淨。我說得出,就做得到。”錢伯軍厲聲說完,慢慢朝前走去,再沒看錢傳平一眼。
錢傳平呆了一陣,把槍放回了槍套裏,無奈的搖搖頭。他站了起來,身體稍稍搖晃了一下,剛剛的形式實在是太嚴峻了,此時的他甚至感到有些脫力。他朝著身後的一幹民警揮揮手,無力地說了一聲:“收隊……”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錢廣洋的遺體被送了回來,依舊停放在祠堂邊的屋子裏。誰都想不明白,錢廣洋的死怎麼會驚動了警方呢?
錢伯軍不明白,就連錢傳平自己都不明白。就在今天的淩晨時分,還在睡夢中的他突然接到了局長的電話,電話裏局長的語氣非常強硬,命令他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錢廣洋屍體的火化。當時的錢傳平有些懵圈,他自然明白這件事是很難做到的,其他的都還好說,可想要說服自己的那位老頑固父親,不用點特殊的手段是不行的。
除此之外,他也很難理解局長為什麼要阻止火化錢廣洋的屍體,這是他心中的一個疑問。可惜局長並沒有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更或者說,就連局長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這是天海城白國龍局長的委托,他懷疑錢廣洋的死另有隱情,而且姬公館很有可能也要參與本案的調查。你不要問為什麼,執行命令就是了!”這就是局長在電話裏對錢傳平說的最後一句話。
其實這一切自然都是婉如的傑作,她給姬遠玄發了一封郵件,上麵寫明了她所了解的一切。通過郵件的內容,姬遠玄本能的感覺出來這件事中存在著太多的疑點,錢廣洋的死絕對不能是病死那麼簡單。他立刻給白國龍打了電話,讓他連夜通知閩南夏州市公安局,讓他們暫時保留錢廣洋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