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遠玄歎了口氣:“你說的不錯,這的確是大部分罪犯的僥幸心理。火場中的那具焦屍究竟是誰,我不清楚。她究竟是不是被你殺的,我也不想知道。因為那個人的死,和本案的關鍵節點沒有一點關係。”
“哼,都說姬公子冷血無情,現在看來還真的是這樣,好歹那也是一條人命。”
“對於人命,我向來都很尊重,可我更關心的,是妄害人命的殺人者的心理。隻有無限的探求凶手扭曲的殺人心理,我才有可能拯救更多活著的人免遭殺害。”
錢莎莎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柳奶奶怪笑了幾聲:“說的似乎有那些道理,就你所說,妄害人命的凶手就站在你的麵前,你的手裏還有槍,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姬遠玄笑著搖搖頭:“你用不著激我,因為這是沒用的。你說你是凶手,那麼我問你,用喜子的屍體冒充錢廣洋,這個計劃是你想出來的嗎?”
“當然是我。”
“那麼就是說,喜子也是被你殺的了?”
“一點沒錯,就是我把喜子帶走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大橋下的瞎子。我早就知道你去過那裏了,那個瞎子也一定告訴過你究竟是誰帶走了喜子。”
錢莎莎說:“你說的不錯,瞎子的確和我們說過,帶走喜子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哼,你看看,的確就是這樣吧?”
姬遠玄點點頭:“是的,的確就是這樣。可是有一點還是說不通,既然你能告訴我瞎子可以作證,那你為什麼要把瞎子殺死滅口呢?”
柳奶奶吃了一驚,問:“你說什麼?瞎子死了?”
但很快她便又恢複了平靜,冷笑著說:“那有什麼稀奇的?瞎子是唯一知道我是帶走喜子的人,這樣的人我能留著他嗎?畢竟,隻有死人的嘴才不會開口說話。”
姬遠玄哈哈笑了起來:“你前後所說的話明顯就不一致嘛,你讓我們去找瞎子對證,是因為你突然間想起來或許那個瞎子能證明你就是帶走喜子的人,事實證明,那個瞎子還真能作證。可你卻並不知道瞎子已經被人滅口了,所以當我說出瞎子已經死了的真相時,你才會那麼的驚訝。柳奶奶,驚訝是偽裝不出來的,人可以欺騙一切,可唯一欺騙不了的,就是自己的良心。”
柳奶奶咬咬牙,恨恨說:“你在用語言尋找我的破綻,真卑鄙!”
姬遠玄笑了笑:“隨你怎麼說吧,我都不介意。你真的是一個很少有的人,但凡是犯了罪的人,都是千方百計的把自己的嫌疑轉嫁出去,而你卻偏偏相反,不但反複的強調自己是凶手,而且還主動告訴我們誰可以為你作證。”
柳奶奶哼了一聲:“你破案無數,這樣的凶手你沒有見過?”
姬遠玄聳聳肩:“有,但是不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麼話好說了,趕緊把我抓起來吧,也好給錢家一個交待。”
“不不,你的罪名其實已經坐實了,是一定要被逮捕的,可還不是現在。”
“為什麼?”
“因為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想通,現在就把你交給警察的話,我會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