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玄武國人,我隻能效忠我的主人,否則……”筱寧咬緊了牙,緊鎖眉頭,一字一句的說:“我的家人會因我而死。”
說完後,筱寧又將視線輕輕的移向雲卿塵:“還有一件事情,奴婢要告訴小姐。”
“你道來。”雲卿塵眯了眯雙眼,輕聲的說道。
“我知道一個人,懂得改命,隻要小姐改了命,就不怕巫蓮再來誣陷小姐。”
“誰!”這一次,墨玄鈺比誰都還激動。
他不希望雲卿塵身上貼著賤人賤命的標簽,他希望她的命運可以得到改變,可以得到她族人的認可,而不是那個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巫蓮。
如今有關她性命之事,墨玄鈺卻比誰都看的還重要。
他放開了雲卿塵的手,走向了筱寧,蹲下了身子,問:“本王給你活的機會,你告訴本王那人是誰?”
“鳳景帝!”
“不可能!”
“王爺可能不信,但你若是知道,他的母妃是何人,便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筱寧抬眸,對上了墨玄鈺那雙漆黑的眸子,道:“我要走了小姐,當你們發現我的時候,我隻要死,才能換回我親人的自由,一個死去的棋子,親人也就可以從那牢籠裏出來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筱寧的嘴角裏溢出了一抹黑色的血水。
零月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趕緊走前捏住了筱寧的嘴巴:“該死,你竟敢服毒,王爺與王妃都還未允許你死呢。”
零星走前從她嘴裏摳出了一枚白色的未完全融解的藥丸,回頭看向雲卿塵時,卻發現雲卿塵仰著頭,閉上雙眼,臉上帶著一抹惆悵,聲音淡淡的說:“讓她走吧。”
留著她,她必須要給郡子帝送去對他而言有用的密報,她不能因為一時心軟,便將這樣“危險”的弱女子留在身邊,有時候,身邊看起來最弱的人,卻是最鋒利的利劍。
這樣才是筱寧最好的歸屬。
筱寧重重的倒在了草地裏,雙眼未合,就那樣盯著雲卿塵看。
她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遺憾。
雲卿塵走前,蹲在了筱寧的身旁,抬起手,輕輕的撫過她的雙眼。
筱寧的眼睛便慢慢的合上了。
墨玄鈺走前,將雲卿塵扶抱起身,帶著她退後了幾步道:“王妃,這種人你不必太難過。”
雲卿塵回頭看了看他說:“撇開筱寧是郡子帝的人,她對我這個主子,還是不錯的。”
“她是有目的才接近你的。”
“在過去的十幾年裏,她會不知道我當初與靈帝的關係有多不好,你看著她笨的時候,她卻機靈的很,她明知道靈帝還是太子時,一心想休了我,卻對我‘忠心’。”說到忠心二字的時候,雲卿塵又覺得諷刺,便也就再也說不下去了,轉身,自己等外了馬車。
她從這身體裏感觸到了一抹不屬於自己的情緒。
是原主在傷感吧。
可她心裏頭跟著泛起了酸澀之感。
一條鮮活的生命,有時候隻是在一瞬間的時間,便會離開人世。
墨玄鈺上了馬車,坐在了雲卿塵的身旁,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道:“本王允許你哭,但隻能哭一會,不然眼睛會哭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