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兒,突然痛苦的嘶叫了起來。
墨軒戰猛然回頭看向安陽,手中的劍在顫抖,他對著安陽的方向與雲卿塵說:“玄王妃,你愛不愛玄王。”
他聲音硬朗,還能從他的話音裏聽到強忍著的哽咽,輕輕的問了出來。
坐在地上的雲卿塵,被墨軒戰的話給深深的震驚到了。
她……愛不愛玄王!
“如若今日躺在這兒的人,是你心愛之人,你會不會救他,哪怕這個人罪大惡及,哪怕這個人在之前做過許多讓人無法饒恕的罪,可是這個人,此時此刻已經知錯了,她隻希望能夠好起來,請求上天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你會不會救,假苦,你心愛之人變成如此。”墨軒戰的聲音響亮的縈繞於雲卿塵的心頭。
她會不會救一個罪大惡及的壞人,會不會救一個無法讓人饒恕的罪人。
假若,她的玄王變成這樣的人時,她縱使負了天下人,也會救他的。
何況,她不願意看到他承受那種鑽心之痛。
“夠了。”沈阡城紅著臉龐,目光緩緩落在了雲卿塵的身上:“先離開占王府,由為師來解決此事。”
“如果你心裏會救這樣的一個人,那為何不能包容我的安陽,玄王妃,你要什麼都可能,就算要拿我的命來換安陽,都可以,請你救她。”他帶著卑微的口吻,但同時,也帶著命令。
他用了“請”字。
請她……救安陽。
雲卿塵此時心中很混亂,大概是被占王的情緒所觸,令她心裏產生了一種對未來的恐懼感。
她有一天,會不會像占王與他的狐妃那樣,陰陽相隔,與他的女兒那樣,與玄王相處的痛不欲生。
她猛然站起身,對上了沈阡城那雙銳利的眸子,輕聲的說:“我救。”
“你說什麼?”沈阡城語氣森涼的低吼:“你說什麼?”
“我要救她。”雲卿塵一字一句的輕吐:“雖然她的病情很怪異,但是,我隻要將那些多餘的心髒切掉,安陽郡主便會恢複身體,我要救她。”
雲卿塵在說話間,已經朝著安陽的方向走去。
沈阡城揚劍劈來。
可墨玄鈺也快速的從院外跑入,在沈阡城揮著手中的劍,朝雲卿塵揮劈而去的那一瞬間,他陡手握住的那把劍,另一隻手揚著拳頭重重的打在了沈阡城的小腹處。
沈阡城臉色疾變,腳步踉蹌後退。
而墨玄鈺那隻握著劍的手,也頓時被劃傷,血從手掌心裏流溢而出,延著沈阡城手中的劍,緩緩往劍柄劃去。
墨玄鈺那雙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一抹冰涼銳利的光華。
他可以跟誰都很好,但是一旦別人傷害到他的女人,他也可以跟誰撕破臉皮,正如鳳琴,正如……眼前的沈阡城。
“你想傷我的王妃。”墨玄鈺聲線冷硬,字句間透著一股殺意。
沈阡城並不想為了一個小狐狸就跟墨玄鈺翻臉,他強忍著小腹間的那抹痛,望向了站在墨玄鈺身後的雲卿塵道:“碩浮笙,你不是一個不分善惡之人,也不是一個這麼固執的人,你曾經說過,隻要我不願意救的人,你便也不會再出手救,絕不救世間的大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