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恨並沒有告訴墨玄鈺青衣欲丟下雲卿塵離開的事情,在告訴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時,無恨也是避重撿輕的說。
墨玄鈺卻注意到了無恨方才說的一句話,他緩緩抬眸看向無恨:“你方才說,零月為護王妃而亡了?”
無恨點頭,目光瞥向了那一直坐在草地裏,沒有起來過的零星。
墨玄鈺深吐了一口氣,然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傷口冒著黑色的膿血:“自那日本王受傷後,本王便一直睡著。”
“是。”無恨回答。
“你的傷如何?”墨玄鈺語氣淡淡的問。
無恨搖頭說:“屬下的傷已經無大礙了。”
墨玄鈺沉默了片刻,目光卻泛著銳利森冷的光華,問:“如若占王沒有在通往離城的山路上,設下埋伏,你們欲將本王帶去何處?”
無恨、青衣、隨風一聽,皆是麵容僵了一下。
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墨玄鈺的視線緩緩移落到了黑珍珠的身上。
黑珍珠立刻轉過身,用屁股對著墨玄鈺。
墨玄鈺沒有追問黑珍珠,做為一隻鳥,它也是有原則的。
但是在他墨玄鈺麵前,就應該按他的原則來行事。
現在看到他們三人一鳥的表情,他越發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欲圖將王妃丟在京周城,不顧她的生死,帶本王回錦州,由河徒小神醫為本王醫治身上的傷,再告訴本王,王妃已死,讓本王再帶著三十萬大軍踏平京周城是這樣嗎?”
他手底下最親近的下屬,都是與墨玄鈺一起長大的孩子,他們的脾氣、性格,墨玄鈺比他們的再生父母還了解。
若要讓他們在他與雲卿塵之間選擇一個人,他們會放棄了他的女人。
青衣不想連累其餘人,唇瓣微啟,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零星的聲音:“是。”
站在馬車前的幾名護衛,紛紛回頭望向身後,隻見零星朝著他們走來,卻沒有走的太近,她停留在了峻馬身旁,手放在了馬鞍上,蒼白的唇瓣輕啟:“王妃傷了王爺,莊莊主失蹤了,王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占王帶著一百多號人將王府包圍起來,而他揮下的十萬騎兵就在京周城外隨時等待入城,屬下便希望在十萬占王騎兵還未入城包圍玄王府之前,先將王爺安全的轉移走,王妃我們是救不出來,我們沒有人,沒有兵,就連瑞王也關閉瑞王府,不見客,難道王爺要讓我們這些人,看著你在玄王府等死嗎?”
青衣猛然瞪大了雙眼,怔怔的看著零星。
零星……
你知不知道你接下了這話,萬一王爺大怒,你豈不是完蛋了。
青衣欲解釋,可是零星的聲音卻將他到嘴的話給打回去:“零月已死,屬下們沒有多餘的精力再管王妃的生死,我們隻希望尚還有一口氣在時,能夠將王爺送回錦州,不負三十萬鈺麒新軍,不負那些對王爺心存希翼之人。”
三十萬鈺麒新軍這幾個字,重重的壓在了墨玄鈺的心頭,令他醞釀已久的火爆情緒,又慢慢的壓製回去。
“這麼說……卿塵現在無依無靠。”墨玄鈺不敢想像一個女子走入那狼虎之穴時,要麵對怎樣的危險,又或者,她已遇到了不可解決的險地:“本王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