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風回頭看他時的眼神很冷很冷,完全沒有一點溫度,這讓鳳小炎一度認為,眼前的人不是季流風。
鳳小炎攥緊了拳頭問:“為什麼?”
“不適合!”
“可我們之前明明很適合的。”
季流風背對著鳳小炎說:“你知道這些日子你父皇對我父王做了什麼嗎?”
“我……我……”他不知道,他一直待在禦景殿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流風微微抬頭說:“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父王的病原本可以在幾日前便恢複,但因你父皇將鳳京城所有郎中都征走了,也將宮中太醫驅到萬象山,還收購了鳳京城所有我父王需要的藥材,我的父王遲遲得不到藥,才會一拖再拖,你父皇想我的父王死。”
“不可能。”鳳小炎突然大聲的回他:“我父皇不可能害你父王。”
“鳳小炎,你太天真了。”季流風轉身,拿下了麵具,一張英俊小巧的臉龐露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你走吧,總之不要再過來了,以免你父皇再來找我父王的麻煩。”
“我我……嗚……”鳳小炎委屈的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說,話語有些含糊不清:“季流風,你也不跟我玩,那就沒有人願意跟我玩了,我做錯了什麼,我可以改……”
“你什麼也沒錯。”季流風轉身,快步的走入了內寢,直到看不見鳳小炎,他強忍在眼眶裏的淚水才落了下來。
如果不這樣子,他怎麼保護自己的父王呢……
鳳小炎對著側殿大門哭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季流風踏入的那道門,希望季流風能夠再從裏麵出來,跟他說……我陪你玩。
可是沒有!
他在門口站了半個時辰,並沒有等到季流風。
鳳小炎從衣襟裏拿出了簪子,一邊哭一邊走。
四周的宮人皆用嘲諷的目前看鳳小炎。
鳳小炎在合歡殿異變成獸爪,這事早已傳開,再加上莊傾城不被宮裏的妃子與太後看好,這些在合歡殿做事的下人們,自然不待見莊傾城及她的孩子。
鳳小炎看著那些人的眼神,想哭卻又不敢哭出來,他娘親告訴過他,在人前哭,是懦弱的表現。
你把懦弱給別人看,別人隻會取笑你。
他不哭,他不哭!
小風風一定是因為他哭才不喜歡他的。
鳳小炎便快步的跑開。
宮人們停下腳步,對著鳳小炎的背影指指點點:“你瞧,那不是十二殿下嗎?”
“聽說他不是人,他是獸。”
“傳聞那玉貴妃也非人,生出隻獸來,不足為奇。”
“倒是可憐了後宮那些娘娘,自打她回宮之後,皇上哪都不去,就待在禦景殿內陪伴那個狐狸精。”
“唉!”
禦景殿。
已是傍晚。
鳳小炎一直沒回來。
莊傾城也還未蘇醒。
鳳景蕭抬頭看了看天色,起身,走出了內殿:“黑鷹,十二殿下呢。”
“十二殿下響午離開的,至今還未回禦景島。”黑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