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沈兩家的關係非常親近,但從小到大沈茵茵都沒有拿正眼瞧過我,在她眼裏我不過是顧言霆的貼身保姆。
即便如此,我也算是長期居住在顧家的人,總比她這個突然登門造訪的客人要站得住腳吧。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身份,便也禮貌地歡迎了她突如其來的造訪。
沈茵茵隻拿眼風掃了我一下,並沒有回應我。
卻對顧媽媽說:“伯母,記得念念剛被您從孤兒院帶回來的時候,麵黃肌瘦的。現在被您養的多好啊,調教的像個大家閨秀。”
她倒像是在評價一隻被主人收養的哈巴狗。
我心裏冷哼道:哪裏像你沈大小姐啊,穿著世界頂尖級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服裝,滿口說的話卻連個市井小民都不如,還不是有人生沒人教。顧言霆如果喜歡這樣的人,那我分分鍾就搬出顧家與他絕交。
沈茵茵一貫驕躁跋扈的性格,比小時候更是登峰造極。她的凜冽讓我突然想到了顧言霆,也終於明白顧言霆不喜歡沈茵茵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他們倆太相似了。
“那我去公司找他,就不打擾伯母您了。”
她從我身邊走過時,帶著一股飄灑著濃烈香水氣息的冷風,我不禁打了個噴嚏。
“茵茵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剛好我跟你爸爸也約好了在公司見麵。”
你若不在乎一個人,那個人自然沒有能力傷到你。從小到大,我早已習慣顧媽媽對我的疏離,但我仍然是感激她,愛她的。可是她對沈茵茵的熱情,卻像一簇火焰,在一個不經意的早晨,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將我灼傷。
兩個深愛著顧言霆的女人,彼此相攜著走出了我的視線。我卻難過的想哭,這樣的小心思不知道會不會得到顧言霆的憐憫與嗬護。
忍不住一個電話撥過去,那端傳來顧言霆一貫淡漠的口吻:“什麼事?”
我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了,“言霆,我想你了。”
我能感覺到他在電話那端怔了一下,因為我從來沒有這樣親切地稱呼過他。從小到大對他最常用的稱謂就是顧言霆,要麼就是顧大少爺,再要麼就是喂,最次的也就是一聲哥哥了。
“是不是媽媽又說你什麼了?”
本來是一句讓人心生暖意的問話,可是從顧言霆的語氣裏根本聽不出來有擔憂。
“沒,沒有……”我急忙調整了一下自己說話的語氣,收拾起剛才的委屈勁兒。
其實我倒希望顧媽媽能說我幾句,我反而不會覺得這般心痛。
“言霆,你看誰來看你啦!”
在顧言霆沉默的當口,我聽到從那斷傳來顧媽媽的聲音,還有沈茵茵那一聲嬌柔而深情的“言霆”。
還沒等顧言霆說話,我便主動結束了與他的通話,我說:“我肚子忽然有些餓了,你也先忙工作吧。”
掛了電話我才意識到自己對顧言霆的愛已經病入膏肓了,我分明是吃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