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秋說到這裏,眼睛看著湖麵。他的語氣,全然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我辦不到的,他辦到了。我聽著,卻好像故事的主人是我一樣,心痛得亂七八糟。我能想像得到,前兩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可是故事沒有完。
那女的,後來還是回來了。老外在國外,又找了一個比她更年輕更漂亮而且更厲害的女人。這也是子秋擔心的一點兒,他總覺得像她這麼一個不懂爭吵隻會吃虧的人,嫁到那麼老遠,有個什麼委屈也沒地兒去說。最終,她還是回來了。
可是,她不願意見子秋。躲著他。
子秋說:“他是真的不嫌她,哪怕是結過一次婚,哪怕當初是她放棄了他。他可以當她是犯了一次錯,改了就好了。可是,她一直不願意見他,理由誰也不知道。”
她回來的時候,子秋已經是一家公司的老總了。
我想,或許是沒臉見他吧。
其實,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和男人是一樣的,不要說男人容易變心,其實女人也是一樣。有時候,金錢雖然不是萬能的,卻是十分有吸引力的,能讓一段感情就這樣糜爛了……
盯著湖麵上我滿眼盡是憂傷。不知不覺眼淚就嘩嘩的下流,掉進了湖底下,深埋在湖底是誰也看不清的憂傷……
子秋拍了一下我的額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問:“你哭什麼啊!都過去好久的事情了。我都不悲傷了,你哭什麼?”
我盯著他,我說:“子秋,我心疼。真的特別心疼。”
子秋深歎了一氣,或許我們之間都不太適合表白。容易把對方嚇到,或許他不習慣,或許他隻是還不能接受我的心疼。
我把眼淚擦幹,本來還想和他說我家裏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再將我家的那點兒破事讓他來心疼我。
倒是他,站起來壓低樹枝讓我走過去後對我說,菲菲,我把我的故事告訴你,其實是想告訴你,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過去隻能說明是過去,誰如果讓自己活在過去那誰就是神經不正常了。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你如果讓過去的事情影響到你生命中本應該要珍惜的人的感情,那麼,你應該好好的算一算,你合不合算。
想了想,我又笑了。其實子秋一直就像是一個導師一般,把我引導向正確的生活道路上去。
我們默默的向前走著,他喃喃了一句:“其實你們真的很像。永遠都是看著不需要別人去管,但是了解的人就會忍不住想要去保護你們……”
我猛的回頭,很認真很認真的告訴他:“子秋,就是某一個瞬間。我突然發現,其實我根本就已經不在乎劉飛了。我在乎的是那些過往,我在乎的是那些過去的美好。我在乎的是一個本來對我很好的人,突然就離開我了。或許,我接受不了的是這個……”
子秋拍拍我的肩膀,語氣像個老人一樣的說:“菲菲,你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