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
他把我扯下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不敢看他,雖然錯的並不是我。
或許……或許我應該放你走。他突然這麼說,語氣中充滿了無奈。看了看我又說:“隻是,再留一個晚上,讓我們大家送送你,不要這麼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我搖頭,我說:“不了,不要勞師動眾了。我並不是很想讓大家都知道。”
他歎了口氣,然後說:“至少,你應該讓齊銘知道吧。”
我沉默了,是啊。那個為了我挨了刀子的哥哥,那個傻呼呼吼我的哥哥,我至少應該讓他知道呀。他左手牽著我,右手提著我的行禮,坐上了的士,直奔齊銘的家中。
齊銘看到我們挺驚訝的,說你們在幹什麼呢!
我說:“哥,我要走了,過來和你告別的。我刻意讓我的語氣說得輕鬆一點兒,我真的不想讓這群愛我的人,再為我擔心了。”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看到了餘暉、姚婷、劉飛、林諾、子華,還有劉飛身邊的一個姑娘。他們全都從院子裏走過來,然後一個一個過來擁抱我。劉飛說:“菲菲,以前我覺得我特對不起你。可是現在,我再也不能給你什麼。隻是我們都長大了,我希望你好,一直都好。”
我點點頭,這樣的陣容弄得我想哭。真想哭,我有些恨他們了……
姚婷說:“你一直說,我們兩個是同一個人,我現在真懷疑,我們是同一個人了!”
我笑了,我說:“要不說,你是我親妹妹呢?咱倆啥事兒都能遇到,哈哈。”
齊銘遠遠的看著我,沒有說一句話。而子秋的臉上滿是痛苦。我終於明白了相逢恨晚。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娶的痛苦。
那一夜,我們盡情的玩了一通。最後,我和子秋相擁著睡了一晚。他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他希望我能給他這個機會。我答應了,因為,這也是我希望的。
我們抱在一起,聽著外麵風吹的聲音,這個冬天是我過過最冷的冬天。
第二天,我一個人偷偷地離開了,誰也沒有來送我。我環視著這個城市,哭的、笑的、麻木的、激情的。所有的一切,原來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是這麼一瞬間……
當我回過頭的時候,似乎看到了子秋的身影,但是我沒有去確認,因為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我愛上了一首歌,叫一夜長大。歌詞很普通,曲調很一般,但每一句卻唱在我的心坎中。那種痛,無法言喻,無法用眼淚來渲瀉。我隻是聽著歌,一遍又一遍的聽著。然後,我就想起我和子秋的家。可是,我真的不怪子秋,一點兒也不怪。我隻是希望他好,我希望他一直都好……
列車開動的聲音很大,我不知道誰能聽到我喃喃自語般的聲音,但是我看到天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