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本啟奏。”
所有人的目光彙集了過去，本來臉色就不太好的閩王，此時連強顏歡笑都談不上了。
“說。”皇帝大手一揮。
刑部尚書點頭，準備充足地開講：“啟稟聖上，成都府府尹曹今一案，主犯曹今前日已被緝拿下獄。因為此案牽涉吐蕃事宜，臣懇請聖上盡快開庭審理，若是還有什麼他沒招的事情，關乎西南戰局啊。”
“陛下，臣同意樂尚書所言，曹今一案隻在成都府當地審理過，迷點眾多，事情可以說尚未完全明了。此事事關國家戰事，又關乎士大夫的風氣，若是才子真心叛國，那一定得嚴加懲戒，以告萬民。臣請旨與刑部同審此人。”
出言的正是大理寺少卿，也就是閩王的人。他這話說的可是有水平，居然暗示曹今有罪無罪都說不準了，莫不是閩王真舍不得曹今這枚棋子？若是要在這種情況下保住曹今，可比讓他什麼都來不及說就死掉還要難。
皇帝原意就是要讓大理寺參審的，自然點頭。
一直裝睡的秦伯雍此時睜眼了，上前道：“臣亦就此事有言欲進。”
“哦？秦愛卿有何事欲奏？”大殿上，幾乎人人側目。
“臣以為，最開始發現曹今有異者，乃我門下給事中卿琉瑾。隨後震中瘟疫一事，她亦有參與。曹今被綁到進京期間，亦是她主管審理之事。論了解曹今之事最多者，非她莫屬。所以臣提議，門下，亦參審曹今案。”
此言一出，全殿嘩然。
最先跳腳的便是大理寺少卿：“秦大人所言有理，可是一來這門下並不主管刑事問責，二來卿琉瑾不過五品給事中，入仕時間也短，當初在蜀地審理結果的可信度還有待考驗啊。”
“怎麼？受命綁曹今的是聖上，派兵的人是在下。鄭大人是之一在下，還是質疑聖上？”中書舍人官服的沐螭悠然開口。
大理寺少卿連忙道：“曹今有罪是真，有什麼罪卻不能僅憑這沒有審訊經驗的黃毛丫頭之言輕然斷之。若是朝廷審問一方大員如此輕率，豈非寒天下士人之心？”
“怎麼，鄭大人覺得本官的手下有膽子汙蔑四品大員通敵叛國之罪？”
“鄭大人，琉瑾亦乃本官手下之人，這黃毛丫頭四字，有違女帝先時指令啊。”
秦伯雍、祝則靜同時發話，那大理寺少卿不由渾身一震。
“不管如何，這卿給事的資曆實在太淺了，參審，不合適。”最前端的右相發話，算是中立的一個表態。
秦伯雍咳嗽一聲：“所以臣奏請的是讓門下參審，而非卿琉瑾一人。諸位大人覺得門下整省還不夠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