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僅僅隻能起到脆弱防禦作用的外殼,現在已是變成名副其實的裝甲保護。甚至可以近距離抵擋子彈攻擊。足肢和口器也變得更為鋒利,輕輕一咬足可碎石裂金。
依靠著強化肢體和外殼,人類又失去了犀利的軍火武器,盡管身體也有了些許變異,和古人相比更為強悍,卻依舊無法抵擋它們的襲擊。若是有人在野外碰到凶暴的變異昆蟲,除非人多武器充足,不然便隻有死路一條。
而此時的情況卻截然反了過來,李拭這個人類少年正單獨一人全力追捕著一頭盔蟲。
盔頭蟲有點類似核爆炸前的昆蟲獨角仙,但體積大了千萬倍,背部是兩塊半圓組成的厚厚硬甲,一雙短促膜翼藏身其內可以短暫滑翔,頭部是一根長達兩米的丫字形巨角。
這種變異生物力大無窮,輕易便能撞倒合抱粗大樹,普通金屬武器砍上背甲如劈鋼鐵,其用來攻擊的獨角鋒利無匹,配合短暫滑翔能力,甚至連修為不高的武者也不敢正麵迎擊。
但此時這隻成年盔頭蟲正如喪家之犬狂命奔逃,不時伸出膜翼振動加速,彷佛身後有什麽天敵在追殺一般。
李拭迅速而快意的往前疾奔,不時抬手噴出絲線在岩石樹木間彈跳,任憑盔甲蟲振翅加速卻根本甩不掉他,兩者間的距離越拉越近。
一追一逃並沒持續多久,突然前方亂石迸裂,一頭白色巨蟲猛的從地麵破石而出,巨大口器向著它獠牙猙獰。前有天敵後有追兵,盔頭蟲眼見無路可跑頓時激起了狂性,索性猛的轉身低頭向李拭狠狠撞去。
麵對攻擊李拭毫不驚慌,彈手一道白絲閃電般纏上獨角,雙腳用力一跺淩空倒翻,恰巧的落在盔頭蟲頭部,隨後雙手用力一拉,被絲線纏住的獨角猛的高抬,盔頭蟲的身體頓時失控淩空側翻倒地。
驚慌失措下,巨蟲肢體四下亂踹想掙紮起身,但不等它有所動作,白蟲一團黏液噴出,把它與地麵牢固黏結了起來。而李拭也在同時給予肘部狠擊。
啪啦一聲,足以抵擋武器的堅硬背甲卻承受不住他這一擊當即破開,隨後李拭嗷嗚的興奮怪叫,絲毫不顧仍哀號掙紮的盔頭蟲,伸手從背甲孔內抓出一團模糊血肉便往嘴中塞。一邊狂嚼一邊滿臉幸福神色。
似乎很不滿他搶吃獨食,白蟲嘶啦一聲,隨後低頭咬向盔頭蟲背部,鋒利口器把半邊背甲生生撕開,劇烈疼痛讓盔頭蟲發出刺耳鳴叫,肢體痙攣亂踹,卻怎麽也掙不斷那看似細小的白絲。
隨後一人一蟲便在這荒蕪平原上享受起豐盛的午餐。期間盔頭蟲一直不斷痛苦掙紮,直到半個小時後午餐結束,這才被李拭隨手一掌打碎腦袋結束痛苦的生命。
隨手把嘴上綠色的血漬擦乾,卻反倒弄得一身腥臭。李拭撇了撇嘴也沒在意。媽媽資料庫裏有很多衛生與禮儀方麵的知識,而且從資料看來,似乎這些東西是一個人類所必須要學會的。盡管少年覺得用處不大,但這些小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抬頭看向前方,四周荒蕪遼闊,寸草不生,不時有旋風帶著嗚咽之聲刮起地上沙塵,使空氣呈現出灰蒙蒙的顏色。偶爾一些裸露在外的殘缺建築寂靜的寥立在這個世界,彷佛在訴說著這個星球過去的繁華。
從峽穀出來已經是第八天了,盡管從小在峽穀長大很少外出,但這八天也讓李拭從最開始對遼闊未知世界的興奮變成此時的滿是無聊。
連續趕了這麽久的路程,視野裏看到的除了荒涼還是荒涼。黃沙遍地殘磚斷瓦。就連天空也呈現壓抑的灰蒙。除了比峽穀裏還要脆弱的變異生物。李拭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同類!
“大白,媽媽的資料庫裏不是說,核彈爆炸後絕對會有人類幸存的嗎?可為什麽一個也看不到啊?”
跳上一邊岩石仰麵躺下,李拭百無聊賴的隨口問道,大白卻沒有理會他的嘮叨,隻顧埋頭啃食盔頭蟲的屍體。突然,它像是感應到什麽,上半身猛的抬起,帶出一大片綠色血水淋了李拭全身。
“臭大白做什麽,弄我一身……咦?那是什麽?”
原本荒蕪的地平線突然多出滿天灰塵,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向這裏急速奔馳而來。李拭靈敏的雙耳甚至聽到一絲隱約的桀桀大笑和某種東西的嗡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