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一直處於昏迷當中,直到五日後方才醒來。隻是在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一個破舊的木屋中,裏麵全是圓木柴,此時自己就是躺在一堆柴木上。
“啊??????”蕭淩輕輕活動了一下筋骨,發出輕微的呻吟之聲。此刻還有些隱隱作痛,不過已經不影響行動了。身體上的傷口已經結疤,體內的傷勢也好轉了一些,隻要再有數日的調息就可完全複原。
“我這是在哪?”蕭淩站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陣的“啪啪”聲,像是有人在外麵劈木頭的聲音。
蕭淩慢慢走向門口,推開了那扇滿是破洞的木門,來到了外麵。
耀眼的陽光刺激的蕭淩張不開眼,微眯著眼睛看向小院落的一角,那裏有一個花白頭發,一身灰衣有些破舊的老人正在背對著自己。此時,老人手中拿著一柄鐵鏽斑斑的破柴刀正在劈向下方的圓木,那“啪啪”聲響正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老人也注意到了身後推開房門出現在院落中的蕭淩,回頭看向蕭淩,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了祥和的笑容,說道:“你這小子可算是醒來了,一來到這裏就睡覺,已經整整睡了五天了。現在好了,你醒了就趕緊過來劈柴吧!老頭子我也要休息一會,這些天你睡覺,可累死老頭子我了。”
蕭淩在看到了老人那祥和的笑容後,表情頓時頓住了,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老人,居然在感覺上讓自己覺得那樣的親切。那種感覺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而且這種感覺當初在教書先生的身上也曾感受過。
想到教書先生,蕭淩更是有些驚呆了。再仔細感受的情況下,眼前的老人居然在身上有一種與教書先生相似的感覺。雖然,樣貌不同,年齡更是差異巨大,但是那種說你還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卻是出奇的一樣。這種感覺很是奇妙,也很玄幻,蕭淩自己也說不清楚。
“還愣著幹什麼,難道你真想看著老頭子我累死啊!”老人不滿的看著蕭淩,有些微怒的說道。
蕭淩搖了搖頭,不再亂想,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破柴刀,砍了起來。不過,蕭淩看不到的,此時他身後的老人正一臉慈祥的微笑看著自己。
如此,如複一日,蕭淩來到這裏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當中,除了老人之外,他沒有再看到第二個人。而每天所要做的事就是劈柴,所以,每天都隻能在這“劈劈啪啪”的噪聲中度過。甚至,最可恨的是,就連晚上睡覺做夢都是那沒完沒了的劈柴,還有那令人煩躁的“劈啪”聲。
終於,一個月後,蕭淩正在劈柴的手停下了,破柴刀直接扔到了地上。像是賭氣一般的坐在那裏,不言語也不動彈,就那樣幹坐著,眼中充滿了怨氣和煩躁。
老人自從蕭淩來了後,就輕鬆了,幾乎劈柴的事情全都由蕭淩一人包了。此時,看到蕭淩這裏的變化,老人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了小子,耐不住了,這才一個月啊,以後時間還早著呢!老頭子我都在這裏劈了快七十年的柴了,你這才剛開始就坐不住了?”
蕭淩看向老人,這裏除了他,也沒有別人可以讓自己說話了。“老先生,難道你不覺得,像這樣每天都在劈柴,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嗎?”
“哦?那你告訴我什麼樣的事情才算有意義的事情呢?”老人眼神當中露出異彩,笑著看向蕭淩。
蕭淩此刻剛想說自己來此是為了修行解心中困惑的,可是這是有意義的事情麼?算是麼?不算麼?!
一時間,到了嘴邊的話語,蕭淩倒是說不出來了。這個問題他不曾想過,一直以來自己所想的就是為了解心中困惑,但是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有意義的事情。
無言以對,蕭淩隻好選擇了沉默。
然而,老人此刻卻是大笑了一聲,道:“其實生活本身就是一件沒有絲毫意義的事情,隻不過人們在執著於某一件事的時候,才會在內心之中將此事當成了一件有意義的事。而所謂的有意義的事,皆是針對自己而言的。”
老人看著蕭淩此刻略有所思的表情,又是會心一笑,接著說道:“劈柴看似是一件很平凡的事,殊不知平凡才是真。人們所謂的修真,這真,指的不就是平凡嗎?換句話認為,不也正是你此刻正在劈的柴嗎?”
蕭淩陷入了沉思,覺得老人似乎說的有些道理,但是自己還一時半刻想不明白。不過,老人的這番話語,還有方才的表情,竟讓蕭淩出現了幻覺,仿佛眼前的老人就是自己當初的教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