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幽幽的望著任平生。
任平生保持著一貫的似真似假的笑,對著她回以禮貌的點頭。
安然看著他這樣的笑,思緒不由自主的飄向十三年前。
初見時,他也是這樣衝自己笑。
她和任平生之間的矛盾起源於她的一個小弟。
那時候,她才隻有十二歲。
“老大,你們家最近和那個搞傳媒的赫赫有名的葉家不對付啊!你可千萬要小心那個人!”
在地下賽車場時,她與當時年僅十八歲的任平生擦肩而過。
崔昊一臉忌憚的拉住自己的胳膊,安然疑惑的看著他。
他做什麼?!
緊張兮兮的。
崔昊平時跟著她也沒少做那些膽大包天的事,怎麼看一眼那人就害怕成這樣?
於是,她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
那不是葉家的任平生嗎?!
他雖然還未成年,但是這個男人已經足夠高大。
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在自己看過去的瞬間,他也回頭,臉上習慣性掛著讓人分辨不清的似真似假的笑容。
但泛著一股未成形的青澀味道。
但是對自己來說,他已經足以成為,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存在了。
頓時,警鈴大作!
揚起腦袋,高傲的向他揮了揮拳頭示威。
他眼中聚起燦爛的笑意,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嘲諷似的,禮貌的點頭笑了笑。
麵對自己的挑釁,他竟然隻是點頭笑了笑?!
這絕對是在挑釁自己!
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奇恥大辱!
接下來的許多天,崔昊那小子天天在自己耳邊叨叨。
要麼是:“任平生才十八歲就拿到了議會的實習名額,估計以後政壇裏又要出一個怪物!”
要麼就是:“老大你可一定要小心他啊!咱們都是一輩人,你們兩家又不合,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對你下手了!”
就這麼耳提麵命了好幾天,在一次例行吹捧中,她終於忍不了了,拍桌爆發:“整天任平生任平生!你煩不煩!”
崔昊一愣,委委屈屈的低下頭,“我、我也是擔心你。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不提了。”
氣氛一下子僵硬起來。
左權笑哈哈的打圓場,“都愣著做什麼,快點吃東西啊!好不容易勸動老大請一回客,都是好東西,不吃可就錯過了啊!”
左權帶頭狂吃,這下,場麵才漸漸熱鬧起來。
她卻越想越氣不過,甩下一句“你們慢慢吃,我去一趟洗手間”,怒氣衝衝的摔門離開。
剛出來,沒走兩步,就遇上了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
任平生!
怎麼就偏偏遇上了他?!
遷怒是年輕小女孩的特權。
更何況還是安然這種站在權貴金字塔頂尖的小女孩。
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麼寬敞的路,別的地方她偏不走,非要撞著這個可惡男人離開才行!
她離開後,根本不知道任平生站在原地,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久。
安然一路橫衝直撞,忽然間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
怎麼會這麼暈?
難道生病了?應該不會吧,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