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淩家的人找不到淩風的時候,老道士卻是知道能在那裏找到淩風。每當淩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在那裏,秀水河邊的桃園。
桃園自然種著桃樹,花季末期,依然還能在在這裏看到還未敗謝的桃花。粉紅的桃花在風中搖曳。說是桃園,卻隻有二十顆桃樹。老道士走在落花滿地的地麵上,看到淩風在呆坐在一座荒墳前。荒墳上長滿了青色的小草,沒有墓碑,沒有香燭。隻是一個簡單的土丘,老道士卻是知道那裏是一座墳。雖然裏麵沒有人。
淩風的身上滿是酒味,麵前的地上淩亂的放滿了酒壺,他依靠在荒墳上睡著了。露水潮濕了淩風的身體。
老道士站在淩風的身邊,幾次的徘徊,最後還是決定離開。
“你來晚了。”淩風的聲音從老道士的身後傳來,叫住了轉身正要離開的老道士。
老道士轉身,長長的歎氣。“來晚了。”他的聲音中回憶的味道,飄散在清晨的霧氣中。“是我對不起你。”
淩風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老友。卻是沒有一點的責怪。“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錯。”
老道士在淩風的身邊坐下,地上的冰涼讓他稍減惆悵,淩霄也和他說不怪他的話,耳邊聲音猶在可是人影已經飄渺,老道士又看見了那個晚上在風雨中長嘯的人影,他第一次聽到不怪他的話,是青石鎮上山神廟中那個妖精,哀怨婉轉的痛哭,,他終於心軟,那天的落霞山上淩霄和他說同樣的話,隻是因為他們被人逼著要殺青葉,他和淩霄終於在那天動手了,他沒有一絲保留,他相信淩霄也同樣盡全力,如果他死在淩霄的手上,也一樣不會怪淩霄。今天他有聽到了淩風這樣對自己說。老道士不禁的想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
當他隱居山林的時候,好朋友淩風找到他,要他幫忙尋找照看他那失蹤的孩子和那個他心愛的女人時候,老道士同樣的疑惑。青丘山上的荒涼森林中他問淩風。“你怎麼不親自去?”
淩風站在山崖,看著崖間雲霧湧動。“我沒臉見。”山風帶來他的聲音,“可是我不放心。”
老道士看著山崖見寂寥的身影。“為什麼?”老道士不是一個隨便會答應別人的人,即使自己的老朋友,他也有自己的原則,如果淩風真的拋妻棄子,老道士會立馬和他絕交。老道士自己就是一個孤兒,如果不是他雲氣好的碰上了一陽,現在可能早就已經餓死或者是被人殺了。
淩風轉身看著老道士。“如果不是父親臨死告訴我,我也以為輕瑤和我那孩子早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淩風平靜的說,聲音緩慢而壓抑著不甘牽連著痛苦還有哀傷。“二十年前,我親手埋葬了她和孩子的骨灰,現在卻是知道,已經晚了”痛苦寫在臉上畫出悲傷的痕跡,淩風在山崖悲苦痛哭,那是老道士認識淩風以來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的失態。
老道士就在那時答應了淩風的要求,下山前往青石。
耳邊還傳來淩風的聲音,打斷了老道士的回憶。“我害了輕瑤一生,我對不起她,”淩風溫情的撫摸著荒墳上的青草,神色悲苦。“現在卻是連她的孩子也害了。”
老道士靜靜的聽著,沉默無聲。桃園無聲,唯留花香。
這是一個回憶的地方,淩風趴在荒墳上。“她最喜歡桃花,總是喜歡在房前種上桃花,獨愛桃花妖而不豔,就像她一樣…”淩風的話斷斷續續,飄零在桃園中,牽扯著回憶勾引悲傷。
“和我說說他。”淩風停止了說話,看著老道士。
老道士知道淩風的意思,明白那個他是誰,從青石鎮相遇時候,淩霄就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每個他身邊的心裏。老道士終於願意傾囊相授了,李柯兒心頭早已經布滿了那個任打任罰的人。他就是那樣一個,一個從青石出來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