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羽:“……”
向他求婚?
怔了一怔後,她眸中劃過一絲好笑的意味,“阿堯,求婚是男子向女子求的,你要我跟你求婚?”
難不成她還得捧著這塊玉,單膝跪地,執著他的手,深情款款地對著他:你願意嫁給我麼?
蘇驚羽頓時一哆嗦——這想法委實太雷了。
而賀蘭堯聽著她的話,抬眸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原來羽毛已經如此迫不及待想嫁我了?”
“我何時過了?”蘇驚羽白了他一眼,“我隻是告訴你這個東西的意義,省得你回頭又挑三揀四的。”
“那我可以將此玉當做是定情信物麼?”賀蘭堯眉梢輕挑。
“你若要這麼覺得,也……可以。”蘇驚羽唇角蕩起一絲笑意,眼見他肩頭上落了一片樹葉,便伸手替他將樹葉給撥開了,而收手之際,手腕卻被賀蘭堯拉住,輕輕一跩,便將蘇驚羽拽到懷裏。
蘇驚羽猝不及防,一個重力失衡,就被賀蘭堯扯著坐在了他腿上,而後,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聲線輕柔如絲——
“你幫我戴上。”
蘇驚羽頓時失笑,從他手中拿過了玉佩,穗帶穿過他的腰帶——
替他係好了玉佩,她道:“這穗帶是我自己編的,如何,我這禮物夠有誠意麼?”
“原來穗帶是羽毛親手編的。”賀蘭堯輕笑一聲,“難怪,我就這穗帶怎麼沒有珠寶店裏編的精致……”
蘇驚羽唇角的笑意一僵,隨後皮笑肉不笑道:“那不如這條帶子還給我,我去再給你買一條好看的?人家那正宗的珠寶店裏,編織帶子的技藝那叫一個精湛,可比我這出入門的好看多了。”
著,她作勢要去把那塊玉佩解下來。
賀蘭堯握住她的手,笑道:“我逗你的呢,你看看你這爆脾氣,都不允許我你一句不好。”
“我就是這麼一個爆脾氣,怎麼著吧。”蘇驚羽將手肘搭在他的肩上,悠悠道,“也不知,這要是時間長了,你是否會受不了我這爆脾氣。”
賀蘭堯聽聞此話,歎息一聲,“受不了又如何,都上了賊船了,如今想脫身,怕是難了。”
“那是自然。”蘇驚羽抬手,指尖勾了勾他的下頜,“你想抽身,就該早點兒抽身,在你我訂下婚約之前抽身,沒準還來得及,現在,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了。”
賀蘭堯聽聞此話,攬著她腰的手緊了緊。
蘇驚羽此話,所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她是真的喜歡他,再也不需要掩飾,她這番話雖霸道,但他很是受用。
下巴被她的手指勾的有點兒癢,賀蘭堯垂下了眸子,望著她那不安分的手,“女神,你吃我豆腐吃夠了沒櫻”
“沒夠。”耳畔響起一聲冷哼,下一刻,他的臉龐被她捧了起來,他抬眸便看見她的臉湊了上來,那如櫻一樣的唇瓣壓了下來,覆在了他的唇上。
他頓時怔住,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睫毛,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已經閉上了。
不是第一次和她親吻,但是第一次被她主動親吻,如此——認真的親吻。
怔愣過後,他眸底浮現喜色,攬著她腰的手緊了一分,開始反客為主,回應著她。
驀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睜開了眼,一偏頭,撤離了她的唇。
他吃的藥丸,入口有十分容易察覺的藥味,他不能讓她懷疑到什麼。
而賀蘭堯的反應,讓蘇驚羽頓時不解,她睜開了看著他,“阿堯,你……”
她頭一次這麼主動,他還給躲開了……
眼見蘇驚羽眉眼間的疑惑,似乎還有點兒惱,賀蘭堯輕歎一聲,“我似是染了風寒,喉嚨有些不適,呼吸不大暢快,不想……傳染你。”
沒能和她親熱久一點,他也很是不舍。
但她個性多疑,他怕給她察覺。
“怎麼又染了風寒?那你也不曉得多穿點衣裳,你就不能好好顧及一下你的身體麼?”蘇驚羽聽著他的話,頓時也沒心思想其他的了,從他身上起了身,“我去給你拿個披風來。”
“別……這豔陽的,披個披風多熱。”賀蘭堯想要拉扯她,可蘇驚羽的步伐比他的手快,他才伸手,她就已經踏進他的寢殿裏了。
賀蘭堯瞄了一眼空中的暖陽,眼瞳被日光刺激的讓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今日這氣這麼好,此刻已經足夠暖和,還披什麼披風。
而賀蘭堯不知的是,蘇驚羽進了他的寢殿,並沒有直接去拿披風,而是走向了寢殿角落的紅木櫃子。
她記得,這兒有他吃的藥,從前剛認識他那一會兒,他也是身體不好,咳嗽過好幾回,烏啼曾當著她的麵來這櫃子拿過藥。
那時候,她隻以為是治咳嗽或者傷寒的一些常用藥,但是現在看來……八成不是。
她與他相識了這麼久,他的臉色就沒有幾是紅潤的,她曾有意無意試探了幾次,他都是生的身體差,她做過許多藥膳給他吃了,但是似乎也沒能改善。
他和她幾乎朝夕相處,他發現他除了臉色蒼白,似乎也沒有其他的病症,便也沒有多想,但——她此刻懷疑,他給她解毒也許消耗了太多內力,到今都沒有緩過來。那會兒她醒來的時候,看見他臉色蒼白,便追問過他,可他,休養幾就好。
今日他又他得了風寒?
蘇驚羽擰了擰眉頭。
賀蘭堯,你最好不是在忽悠我。
在櫃子的第三層翻到了一個青花瓶,蘇驚羽打開了瓶蓋,裏頭裝著的都是雪白的藥丸,和她從前見他吃過的一樣。
她從懷中掏出了手帕,將那雪白的藥丸倒了一粒出來,用手帕包好了塞回了懷裏,這才將藥瓶子放回了原處。
她雖然不懂醫術,但她認識醫術高明的人,回頭總能幫她驗出這藥丸裏的成分。
賀蘭堯在殿外坐了好片刻,不見蘇驚羽出來,便轉過了頭,正看見蘇驚羽拿披風出來了。
“方才都忘了問你放在何處,去你衣櫃了翻了一會兒才看見。”蘇驚羽走到他身側,朝他笑道,“剛才不慎翻亂了幾件衣裳,我都給你整理回去了。”
此番話,解釋了她為何進去了這麼久才出來。
“翻亂了也無妨,我不介意。”賀蘭堯眼見她把披風遞了過來,便伸手接過,“真的會很熱的,我隻蓋在膝蓋上行不行?”
蘇驚羽見他似是無奈,便也妥協了,“好吧,中午我給你熬一碗薑湯,你得給我喝下去。”
“那玩意多難喝。”賀蘭堯眉眼間劃過一絲嫌惡,“我不想喝那個。”
蘇驚羽聞言,朝他淡淡一笑,“那麼喝杏仁雪梨汁可好?”
賀蘭堯幾乎是不用考慮,一口答應,“好。”
“好你的頭啊好,想都不用想。”蘇驚羽嗬嗬一笑,“就喝薑湯,你在這兒先坐一會兒,我去張羅午飯。”
著,她便轉身朝著廚房去了。
她到廚房的時候,烏啼正在生火燒水,眼見她走近了灶台,烏啼抬眸道:“驚羽姐姐來了,需要我給你打下手麼?”
“烏啼,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蘇驚羽伸手將烏啼跩到身前,正色道,“你們殿下病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烏啼聽著她的提問,心下暗驚,莫非是她懷疑了什麼了?
他倒是真想告訴她實情,但他若真的了,隻會給殿下徒增煩惱,弄不好還會讓殿下攆走,因此,他隻能選擇——糊弄蘇驚羽。
他心底不平靜,麵上卻裝作驚訝道:“殿下病了?”
蘇驚羽望著烏啼的神色,雙手環胸,不鹹不淡道:“你不要對我,你不知道。”
“驚羽姐姐,你這問題問的奇怪。”烏啼麵上似有不解,“殿下哪有什麼病,隻不過是他生來就體質差,這麼多年都是如此,他雖臉色不好,但他現在真沒病。”
“哦?沒病啊。”蘇驚羽唇角牽起一絲涼涼的弧度,“那他方才怎麼跟我他染了風寒?你與他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還多,你連他染了風寒你都不知道麼?”
烏啼:“……”
殿下之前沒和他串好這句詞啊……難道是剛才自己不在的時候,他瞎編的?
“烏啼,看來你真的不知道。”蘇驚羽麵無表情,“是你太遲鈍了沒有發現,還是——你跟你們殿下事先沒串通好?也是,他這話的時候你都不在,你們自然是來不及串通了。”
烏啼:“……”
誰能告訴他,此刻他該如何接話?
“行了,別在心裏編了,我料到你不會老實的。”蘇驚羽的語氣不鹹不淡,“去把菜洗了吧,我也不為難你,回頭,我自己去問他。”
而她的話音才落,烏啼便忙接上話道:“驚羽姐姐,其實殿下他是……給你療贍時候消耗了太多內力,短時間之內緩不過來了,這才疲憊勞累,他跟你他是風寒,興許隻是為了不讓你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