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計中計(1 / 3)

“依我之見,這兩個錯誤雖然惹怒了父皇,但不足以讓他廢太子。”賀蘭平沉吟片刻,後道,“這兩件事隻能明賀蘭陌德行有失,父皇想必會重罰他一次,而後給他將功補過的機會,畢竟他做太子好些年了,父皇對他很是器重,怎麼會舍得廢了他。除非……”

“除非他能再犯一個不可彌補的錯誤。”蘇折菊接過了話。

“不錯。”賀蘭平挑眉,“隻有讓父皇對他徹底失望,才會將他廢黜。”

“不可彌補的錯誤?”霍鈞想了想,道,“穢亂宮闈,弑君篡位,殘害手足,這些錯誤一旦犯了便是不可彌補,但,我們該如何讓他犯這樣的錯誤?”

“你所的,前兩項似是不大可能,最後一項倒是有希望。”賀蘭平垂下了眸子,悠悠道,“不急,來日方長,在他禁足的這段日子,咱們從長計議。”

……

東宮。

“豈有此理!”一聲茶杯碎裂之聲響起,賀蘭陌從椅子上站起了身,望著身前站立的暗衛,神色陰沉,“你嚴昊影被革職?因為他盜竊寧王妃的鐲子?”

“是。”身前的暗衛垂首道,“今早陛下在早朝才下的旨,將嚴大人革職,念其父曾立下累累軍功,故判罰俸三年,逐出皇宮,永不錄用……”

“真是笑話!”賀蘭陌冷笑一聲,“他好歹出生將門,想要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怎會蠢到去盜竊?且盜的還隻是個鐲子?這必定是一起栽贓陷害。”

“殿下,嚴大人昨夜在禦花園中被逮到時,可謂是人贓俱獲,他自個兒都沒有喊冤。且據寧王妃那鐲子乃是寒鐵打造,另有鑲嵌貓眼石,十分珍貴,乃是獨一無二的珍品,嚴大饒愛妾看上了……”

“然後他就為了討女人開心,去偷那鐲子?”賀蘭陌嗤笑一聲,“這種理由也就隻能騙騙別人,本宮與嚴昊影相識這麼久,怎會不知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眼中,權勢最重,女人算什麼,即便真有個喜歡的女人,他也絕不屑去做盜竊的事。更何況還是去永寧宮盜竊,他深知蘇驚羽不是好對付的,還會傻傻的送上門去給她抓?”

在這件事情上,他是相信嚴昊影的清白的。

即使人贓俱獲,他也不相信嚴昊影會盜竊。

除非——

他有什麼把柄落在了蘇驚羽手上?且應該還是個不的把柄。否則為何在被抓之時絲毫不為自己辯解?他應該明白在宮中行竊是會丟掉烏紗帽的。

“他不會犯如此愚蠢的錯誤,定是受到蘇驚羽威脅了。”賀蘭陌咬了咬牙,隨即坐回了椅子上。

既然已經被撤職了,什麼都晚了。

蘇驚羽,又斬掉了他一條臂膀。

從花姬到香姬,從公子辛到公子謙,他已經丟掉了太多的心腹,如今連嚴昊影都丟了。

嚴昊影被革職,等同於斷了他與半個玄軼司的聯絡,沒有嚴昊影在,玄軼司中除了高階的人員,其餘的他根本就不認得幾個,玄軼司裏有多少精英,隻有兩個主司最為清楚,失去了嚴昊影,他要如何掌握半個玄軼司?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可笑他都不知道玄軼司裏還有何人可用。

那些原本歸嚴昊影指揮的人,如今看到嚴昊影失勢,必定很迷茫,而這個時候,霍鈞若是想攬權……自己根本無法去阻止。

“殿下,稍安勿躁。”

正在他煩躁之時,耳畔忽然傳進一道優雅淡漠的男子聲音,餘光瞥見一抹青影邁步而來,賀蘭陌抬眸望去,來人可不正是公子鈺?

聞名帝都的三公子,他算是招攬齊了,隻可惜,這三人終究沒能湊到一起,如今已經失了兩個,僅剩公子鈺了。

“公子鈺,外麵的事兒,你都聽了吧?”賀蘭陌抬手揉著眉心,“本宮最近,麻煩甚多。”

先是被人設計,與公子謙傳出斷袖流言,再後來又是被月滿供出黃蟒一事是他指使……一連犯下兩個錯誤,父皇對他必定很惱怒。

到月滿招供的事……又是一大疑點。

月滿膽怕事把他招認出來也就罷了,稀奇的是……她被押回牢的路上,竟然給她溜了?

那傻丫頭三腳貓的功夫,頭腦簡單,她是怎麼溜的?聽聞出動了許多禁衛軍都沒能將她逮回來,禁衛軍最後搜到了月圓暫住的太行宮,月圓表示並不知情,她是國師師妹,又有前國師令牌在身,禁衛軍們也不敢造次,隻能作罷。

聽聞月滿逃跑是她一個人逃的,並未有人幫她,憑她那點能耐,究竟是如何逃脫的?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關於嚴大人被革職一事,我也聽了。”公子鈺邁步到了賀蘭陌身前,眉頭輕擰,“玄軼司主司一職,暫缺一人,太子殿下,覺得誰會去爭取這個職位?”

“無非就是兩名副主司,當然,四名玄衣衛也是有機會的。”賀蘭陌沉吟片刻,後道,“但本宮如今最擔心的是,嚴昊影失勢,霍鈞會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嚴昊影手下的人,試圖掌握整個玄軼司,而本宮如今被禁足,根本無法阻止他。新上任的主司,威嚴必定不比他高。興許還會被他壓製以及掌控。”

到這兒,賀蘭陌神色又是一沉,“且這廝從不依附於任何勢力,想招攬他是不可能的事,一直以來他都與嚴昊影敵對,這就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根本不會靠向本宮。他從未考慮過要為本宮效力,還真是清高。”

“霍鈞從不依附任何勢力?”公子鈺倏然低笑一聲,“殿下真的如此認為麼?殿下覺得,霍鈞的目標隻限於掌握著整個玄軼司,他就知足了麼?”

“難道不是?”賀蘭陌聽聞公子鈺的話,鷹眸微微眯起,“莫非公子鈺還知道什麼別的?”

“太子殿下,希望我接下來的話,不會讓您動怒。”公子鈺不鹹不淡道,“恕我直言,太子殿下,您還是不夠敏銳,亦或者,您一直以來,都不曾注意到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我與公子謙是好友,他曾告知,您一直以來都很抵觸國師,想方設法與他作對,您甚至把大量的時間都花在對付一個女人上麵,寧王妃雖聰慧,但畢竟隻是一介女流,她能妨礙您的大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