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堯自然是不知自己又遭入記上了,與蘇驚羽一路談笑著。
“羽毛,總讓你看著我吃,我這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呢,讓我想想,吃什麼是不會長胖的。”
蘇驚羽聞言,挑了挑眉,“吃素。”
“不吃。”賀蘭堯頗為幹脆地扔下這兩個字,“讓我再想想,別跟我提吃素。”
蘇驚羽:“……”
二人又相攜著走了一段路,經過一家酒樓門口時,賀蘭堯停下了腳步。蘇驚羽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抬眸望向酒樓的牌匾,書‘在水一方’四個大字。
這家酒樓她有點兒印象,賣的是海味,菜色大多以魚為主。
“羽毛,吃魚你可有意見?”賀蘭堯輕描淡寫道,“魚是個好東西,清蒸魚肉質鮮嫩且不油膩,比雞鴨牛羊清淡得多。”
蘇驚羽聞言,笑了笑,“這個,還真給你對了……那就這家吧。”
著,便與賀蘭堯相攜著進去了。烏啼也跟在二饒身後踏入酒樓。
而就在三人身後不遠出,兩道纖細的身影尾隨著,始終與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公主,他們進去了。”
“那咱們也進去。”尹清羅望著前方的三道人影,唇角挑起一絲玩味的笑意,“真是個難得的極品,隻可惜,竟然是個有主的。”
“在奴婢看來,那男子身側的女子很是一般,與他一點兒都不相配。”尹清羅身後的婢女道,“公主,這要是在咱們鸞鳳國就好了,您看上的,還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得手?可這出雲國畢竟是男尊女卑,這男子若是個有身份的,為了麵子,想必不會答應。”
“我見他第一眼,就猜到他不是個好得手的。”尹清羅眸中笑意浮動,“美男都是有脾氣的,若是地位高的,脾氣則更大,這樣馴服起來才有意思不是麼?”
“公主,您所指的,是陌公子麼?”
“他呀,我總會慢慢馴服的。”尹清羅悠悠道,“其實他對我並非毫無感覺,隻不過他太驕傲……對了,有一點你可得給我記住了,不許把我看上剛才那俊男的事跟他,否則,割了你的舌頭。”
“公主放心,我絕口不提。”
“進去吧。”尹清羅邁開了步子,走向酒樓門檻。
……
“清蒸魚,水煮魚片,剁椒魚頭……”裝潢簡潔的雅間之內,蘇驚羽望著桌上熱氣四溢的菜,隻覺得讓人食指大動。
“驚羽姐姐,我看你忍了好久沒吃肉了。”烏啼悠悠歎息一聲,“殿下方才特意讓我去跟廚子,少放點油,你看這些菜,都不算油膩吧?保證不會長胖的,別忍了,趕緊吃。”
蘇驚羽聞言,抬眸望了一眼賀蘭堯,笑道:“阿堯,你可真有心。”
“廢話。”賀蘭堯慢條斯理道,“趁熱吃。”
話間,他已經夾了塊魚肉放入自己碗中,卻並不吃,而是拿筷子挑著魚刺。
蘇驚羽倒也沒去注意他的動作,埋頭吃魚。
片刻的時間過去,忽然間一隻碗闖入眼簾,碗裏全都是剃過刺的魚肉。
蘇驚羽怔了一瞬,隨即抬頭,正對上賀蘭堯含笑的眸。
蘇驚羽挑眉,“你自個兒不吃?”
“從前你為我下過那麼多次廚,我給你挑幾根魚刺算什麼。”賀蘭堯唇角輕揚,“我真的是後悔之前你胖了,原本隻是想打趣你一下,哪知道你當真了,看著你總吃的那麼少,還得忍著不沾葷腥,我這心裏也不好受。”
蘇驚羽聞言,撇了撇嘴,“不怪你,你的也屬實。”
“羽毛,有句話我了,你可別不開心。”賀蘭堯的聲線再度傳入耳膜,“你還記得自己當初的醜樣子麼?臉上一塊碗大的斑,那時候我可曾嫌棄過你?我連你醜都不在意,又怎麼會在意你胖?”
蘇驚羽:“……”
“罷了,我還是閉口不言。”賀蘭堯笑了笑,又繼續低頭挑魚刺,“省的我回頭又話錯,你跟我炸毛。”
蘇驚羽無言相對。
烏啼在一旁憋著笑,想笑又不敢笑出聲。
而就在這時候,雅間外倏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即是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客官,有位姑娘給你們送酒。”
“姑娘送酒?”蘇驚羽眯了眯眼。
會給他們送酒的,莫非是熟人?
會是哪個朋友呢,跟他們玩神秘。
“進來。”蘇驚羽朝著門外的壤了一句。
房門被人推了開,夥計端著一壇子酒踏入屋內,將酒壇擱在了桌子上,“客官,這是本店的招牌酒,桃花醉,也是價格最貴的酒,喝過的客人們都讚不絕口,客官慢用。”
“等會兒。”眼見夥計要離開,蘇驚羽道,“這托你送酒的姑娘在哪個雅間?”
“客官,這個我可不能。”夥計笑道,“不過,那位姑娘了,過一會兒來找你們的。”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離開了。
“會是誰送的……”蘇驚羽低喃一聲,而後去開酒壇的封口。
“管她是誰呢。”烏啼在一旁道,“不是等會兒會來麼,等會兒就知道了。”
蘇驚羽將封口打開的那一瞬間,酒香四溢開來。
鼻翼間一股淳淳的香氣,引得她很想喝一口。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卻是拔下了發髻上的銀簪,探入酒壇。
“我才想,要檢驗一下的呢。”賀蘭堯望著她的動作,笑道,“羽毛,咱們可真是心有靈犀。”
“那是自然,出門在外,處處都該提防。”蘇驚羽笑著,將銀簪拿起,尾端並無任何異樣。
賀蘭堯見此,伸手扣上了酒壇邊緣,將壇子提到了身前來,隨即微微俯頭,將鼻尖湊上去。
下一刻,他眉頭一擰。
這麼近的距離細聞,他嗅到的不僅僅是酒香,其中還夾雜著另一縷奇異的香氣。
他本能的排斥這縷香氣。
“這並非單純的桃花釀。”賀蘭堯將麵前的酒壇子推開,“加了料的。”
“這你都能聞出來。”蘇驚羽輕挑眉頭,“方才用銀簪試過了,沒毒,倘若如你所,是加了料的,那會是什麼?迷藥?”
這壇子酒出現的有些蹊蹺。
她如今不好猜測送酒人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
“不是迷藥。”賀蘭堯的聲線傳入耳膜,“是一種我非常排斥的東西,且,我對這一類藥物很敏福”
蘇驚羽聽聞此話,驀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媚藥?!”
賀蘭堯隻對一種藥物極其敏感,極其排斥,那便是——催情藥。
他當初聞苗疆朦朧香都聞吐了,因此對那種香氣印象極其深刻。
蘇驚羽望向那壇桃花釀,眸光一沉。
居然送這樣的酒來。
此人目標是誰,是她還是賀蘭堯?
“如今市場上大多的媚藥都有催情香的成分,摻在酒中或食物中,幾乎不會有人察覺,但不排除有個別嗅覺敏銳的人會發現。”賀蘭堯到這兒,笑了笑,“羽毛,原來不知不覺中,咱們被人給盯上了。”
“在酒水裏下這種東西……”蘇驚羽冷嗤一聲,“那麼問題來了,這人究竟是想睡我,還是想睡你,還是想睡烏啼?或者,想睡了我們三?”
賀蘭堯:“……”
烏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