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謫仙殿內的那個神棍,我暫時想不到其他人能有本事解你的毒。”賀蘭陌著,遲疑了片刻,道,“我隻知道,公主你若是再這麼拖下去,要不了幾,你這左右兩邊的臉頰便會嚴重畸形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考慮你的麵子麼?”
尹清羅聞言,麵色一沉。
她之前在出雲國皇帝麵前沒少抹黑國師,這會兒若是再去求皇帝請國師,她要給出怎樣的解釋才合理?
抹黑了人家又去求人家,總覺得這麼做實在是丟人。
可若是不這麼做,她這張臉就別想要了。
“看來,我別無他法了。”尹清羅磨了磨牙,從榻上坐了起身,“陌,你,那神棍會答應幫我解毒麼?若是他不幫忙呢?”
“不試試怎麼知道。”賀蘭陌輕描淡寫道,“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你也應該試試。”
“好,那就試試吧。”尹清羅下定了決心,便下了榻。
“公主,帶我一同出去吧。”賀蘭陌著,起身走向了桌子,將擱在桌子上的人皮麵具拿起,戴回了臉上,“若是能爭取見到那個神棍,我有不少話想對他呢。”
尹清羅聞言,水眸微微眯起,“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我想與咱們的國師大人好好溝通一下,過去的日子裏,每回見他,都沒有機會與他話。”賀蘭陌的聲線毫無起伏,“走吧,公主。”
尹清羅聞言,不再什麼,帶上了麵紗,便與賀蘭陌出門去了。
二人一路走向了養心殿,到令外,尹清羅朝著門口的宮壤:“煩請通報陛下一聲,鸞鳳國清羅公主求見。”
宮人聞言,轉身入殿去通報,不多時就回來了,朝著尹清羅道:“公主請。”
賀蘭陌如今喬裝成尹清羅身邊的宮人,自然進不得養心殿,隻能在殿外等候著。
尹清羅踏入令內的時候,皇帝正坐在書案之後,以手支額,麵上似有疲憊之色。
尹清羅猜想著,他多半是給氣累的。
妃嬪紅杏出牆,皇子不是親生,他沒氣昏過頭就算好的了。
“陛下。”尹清羅喚了他一聲。
皇帝頭也不抬,隻淡淡道:“你來找朕,有什麼事兒麼?”
“我來找陛下,是想請陛下幫一個忙。”尹清羅著,猶豫了片刻道,“請陛下……傳國師來為我解毒。”
皇帝聽聞此話,當即抬起了頭,目光落在尹清羅帶著麵紗的臉上,“傳國師來給你解毒?你中的什麼毒?你自個兒不是挺有能耐的麼,還需要他來為你解毒?”
尹清羅聞言,伸手撫上了臉龐,歎息一聲,“不瞞陛下,我的臉頰……正是被寧王所傷,這個毒,我解不了,我若是自己有本事解毒,何必來求您請國師。”
“你什麼?”皇帝聽聞她的話,眉頭當即擰起,“你的臉是被那個孽障贍?那麼他現在人在何處?這是何時發生的事兒?”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寧王潛入太行宮,行刺於我。至於他的人……”尹清羅頓了頓,道,“不知已經逃到了何處。”
“你既然見到了他,為何不喊人去捉拿他?”皇帝的神色有些陰沉,“你一聲令下,難道不會有人幫你去捉拿他?竟讓他逃走了,過了一個時辰才來跟朕……你早些來跟朕,朕命人封鎖皇宮,還怕捉不到他?你明知朕在捉拿這個孽障,為何不在他逃走的第一時間來通知朕?”
“陛下是在責怪我麼?句實話,賀蘭堯的功夫極好,您封鎖皇宮,未必就能捉得到他。上一回他能成功逃走,這一回他同樣可以。”尹清羅的態度也有些硬氣,“陛下我不早些來通知您,您可知我被他下的毒折磨了許久?我的臉疼的我壓根就走不動路,隻能躺在榻上挨過了毒發的這段時間,那會兒我神誌不清,哪還記得來通知您?”
皇帝聞言,眉頭擰的更緊,卻是沒有再責怪的話了。
尹清羅畢竟是異國來的貴賓,又在太行宮裏受了傷,按理他作為國君應該安撫一番才是。
可他如今對尹清羅著實沒有好感,若不是尹清羅將賢妃紅杏出牆的真相挖出,他也不至於如此身心俱疲。
這個真相,太令人難以接受了,雖然錯不在於尹清羅,可她作為揭開真相的人……他也莫名的有些討厭她。自己後宮中的醜事被一個異國的公主挖出來,真是滑稽。
賀蘭堯的血不能拿來治病,他便得再擇人選,可他如今真是不曉得該選誰……
老四賀蘭平與老八賀蘭燁他是絕不會考慮的。
而其他的皇子公主們……
賀蘭陌被貶為郡王遣到芩州,據在斷頭崖失蹤了,凶多吉少;二公主賀蘭夕婉被貶為庶人之後也不知所蹤;三皇子六皇子的母妃娘家在朝中有一定的勢力,七公主九公主均已和親去了異國,十一皇子十二皇子年紀尚,都是很討他喜歡的,再往後的幾個孩子們都還不會走路……
如今宮中隻剩下賀蘭詩雅這一位公主,他便選了她來做藥,其餘的便都是皇子,要他選一個來犧牲,他都頗為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