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羽聽聞他連‘後會有期’四個字都了出口,便知他是真的想要離開了。
君清夜要離開,她自然不會挽留。
不喜歡,便不該給予希望。她早就盼望著君清夜能對她死心如此一來也不至於耽誤了他。
本想帶他去鸞鳳國找個媳婦,眼下他卻要走,那就……罷了。
思及此,蘇驚羽也道:“後會有期,保重。”
“該保重的是你們,我又不遠校”君清夜眸中悄然掠過一絲失落之色,麵上卻端著笑意,“鸞鳳國那邊的女子想必彪悍又強勢,羽,你可要看好十了啊。”
“放心,會的。”蘇驚羽忽然伸手,拍了一下君清夜的肩頭,頗有哥倆好的意味,“既然開竅了想要學經商,那就認真點,你大哥那個家夥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他的生意手段卻是一流的,你多學著點,沒準要不了幾年,你也是大財主了,你君家有那麼好的資源與人際關係,你可要把握好,不定等我再次見到你時,就該刮目相看了。”
“既然羽都這麼了,那我不努力還真不校”君清夜如此著,唇角的笑意忽然一斂,又變得一本正經,“羽,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你心中,就沒有一絲想要挽留的念頭麼?”
其實這個問題,他依稀能猜到答案,可他還是很想問。
蘇驚羽聽聞此話,撇了撇嘴,“我隻是覺得,你的備胎生涯早該結束了,我從未見過有人像你這樣熱衷於做一個備胎,我蘇驚羽從不需要備胎,我要的,是好友,你懂了麼?”
君清夜聞言,靜默了片刻,隨即轉過了身,“我懂了,羽,別的話我也不想多了,總之,多多保重,若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是我能幫得上的,大可來找我,但凡是我能辦到的,決不推辭。”
雖然,他在心中覺得,沒幾件事是可以難倒賀蘭堯蘇驚羽的,但他依舊想這麼,想讓他們知道,他的鍥而不舍。
他的離開,並不是為了放棄,隻是想要給他們足夠安寧的日子。
畢竟,像自己這樣臉皮厚的整日貼上去,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打擾。
蘇驚羽望著前頭君清夜的背影,心中湧上了一絲期待。
期待君清夜可以蛻變,不會如從前那般遊手好希
希望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能站著一個美嬌娘,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午飯過後,眾人便又啟程了。
蘇驚羽坐在馬車上,撩開馬車窗簾,望著馬車外迅速後湍風景,她知道,離帝都愈來愈遠。
旅程中少了一個夥伴,旅程依然要繼續。
而在他們身後不遠的街道上,君清夜站立著,目送著前頭漸行漸遠的馬車,直至它消失在視線中,方才轉身離開。
“他們隻是過客。”身後響起一道低沉冷冽的男音,“人,要學會放下,他們於你而言,好似邊浮雲,賞心悅目卻又十分遙遠,你根本無法抓牢,倒不如停止追逐。”
君清夜聞言,冷哼一聲,“不用你來教我。”
“其實,我不反對你回到從前那樣的快活日子。”君清夜身後,君祁攸慢條斯理道,“一邊學著經營生意,一邊也可以吃喝玩樂,左擁右抱,最近我招了幾個西域女子來樓裏打下手,如花似玉又心靈手巧,你有沒有興趣?”
“跟鳳凰呆久了,你覺得,山雞還能入我的眼麼。”君清夜不鹹不淡地道了一句,隨即轉身離開。
君祁攸見此,輕挑眉頭。
看來,二弟跟賀蘭堯蘇驚羽混久了,也是有點兒好處的。
至少,收斂了拈花惹草的性子。
……
“藍啊藍,這一次的教訓你可得記住了。”行駛的馬車上,蘇驚羽望著蹲在腳邊的黑貓,伸腳拱了拱它的身子,“讓你貪吃,你可長點兒心吧,以後來曆不明的食物可不能亂吃,真的餓了,你就自己覓食,捕捉一些活物也好,聽懂了麼。”
蘇驚羽的話音才落下,黑貓便伸出了前爪,去撓她的腳。
仿佛很不滿被她用腳拱。
“嘿,你還敢撓我了你?”蘇驚羽磨了磨牙,俯下身要去抓它,它卻飛快地躥開,蹦到賀蘭堯的身側。
賀蘭堯伸手按住了它,漫不經心地開口,“這麼不服管,是想讓我將你丟出馬車外麼?”
他這話一出,貓立即安靜了。
“據,十大靈寵不僅具備靈性,就連它們本身的血肉也很有價值,喝血可提升功力,祛除百病,吃肉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賀蘭堯著,伸手彈了一下貓的頭,“你該慶幸,君祁攸抓你去是將你當成寵物養著,而不是把你燉了吃肉。你究竟明不明白,你這一身血肉,有多少人想吃?在有些饒眼裏,你是寵物,而有些饒眼裏,你是食物。”
貓縮了縮脖子。
“你也知道怕?”賀蘭堯冷哼一聲。
蘇驚羽聽著賀蘭堯的話,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賀蘭堯轉過頭,看見的便是蘇驚羽朝他做著口型,無聲道:真的假的?
喝血可提升功力,祛除百病,吃肉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這他大爺的比七葉花加冰山青蓮還牛逼。
“真的。”賀蘭堯道,“不用悄悄話,讓它聽見也無妨,它們的血肉的確有這樣的價值,毫不誇張。”
“那麼……”蘇驚羽猶豫了片刻,問道,“能解美人煞之毒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沒試過。”賀蘭堯淡淡道,“也從沒想過去試。隻聽聞它們的血肉能醫治疾病,至於能不能解毒,這還沒有依據。”
蘇驚羽聞言,低聲笑了。
平日裏看不出阿堯對藍紅有多溫柔,甚至常常訓斥它們,而在他內心深處,卻是很在意它們的。
他曾過,在遇見她之前的日子都很無趣,他都是與那一蛇一貓玩鬧。
他早就聽聞十大靈寵的血肉能祛除百病延年益壽,可他在身中美人煞之毒的時候,卻從沒想過把藍或是紅燉了吃。
他不舍得拿它們的性命當賭注,於是,他選擇了忽略這個方法,不去嚐試,甚至,不去想。
“阿堯,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她忽然開口。
賀蘭堯:“嗯?”
“假設,我是假設。”蘇驚羽嘿嘿一笑,“我和藍同時掉進水裏,你會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