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沒有等候多久,便聽得有人來向君祁攸通報,是九王爺請來了,已經在樓下。
“將門打開,迎九王爺進來。”君祁攸朝著下屬吩咐著。
下屬依言將門打開,正迎上了已經走近的邵年。
“九王爺裏麵請。”
邵年踏進了屋子裏,抬眼的那一瞬間,看見不遠處坐著的賀蘭堯蘇驚羽,怔了一怔,隨即笑道:“堯哥,許久不見。”
賀蘭堯聞言,不溫不火道:“是呢,許久不見,還沒見上就收到了你一份大禮,讓我很是驚奇。”
邵年聽著這話,頓時有些不解,“大禮?”
什麼大禮?
“怎麼?貴人多忘事?”蘇驚羽接過話,“還是,九王爺聽不懂反話?魚館的那個陷阱難道不是你設計了讓我們跳的麼?”
“你們究竟在什麼?為何我一句也聽不懂?”邵年似是一頭霧水,“我不記得給你們準備過什麼禮物,你的陷阱又是什麼意思?還有魚館……哪個魚館?這些日子我從沒去過任何一家魚館。”
“沸騰魚鄉。”蘇驚羽眯了眯眼兒,“難不成沸騰魚鄉的事兒與你無關?”
“這家店我是聽過,可我從不曾去過。”邵年眉頭輕擰,“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忽然提問我這些?”
“那行,我就當你沒參與這事。”蘇驚羽道,“月恒你總該認識罷?”
邵年疑惑,“誰?”
蘇驚羽:“……”
“等會兒,我亂了。”邵年道,“從你話到現在,我一句都沒能聽懂,月恒是誰?陷阱是怎麼回事?這些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知情?”蘇驚羽目光中帶著絲絲探究,“邵年,即使你變了,我也希望你在我們麵前還能保持坦誠。”
“從我進門到現在,我所言句句屬實。”邵年頗有底氣,“我不知為何你會突然對我板著臉,但我猜測,也許是你們碰上了什麼麻煩事,並且,認為與我有關。不介意的話,給我聽聽?”
蘇驚羽見他神色坦蕩,毫無半分心虛之色,心中暗想,難道他是真的不知情?
如此想著,她便開口,將事情的始末又敘述了一遍。
“聽你這麼,這個裙真像是來幫我的,現如今五王爺失憶了,隻有孩童般的智力,六個公主一旦出了意外,儲君的人選便隻剩我了,女帝總不會立外缺儲君。”邵年沉吟片刻,道,“可在我印象裏,當真沒有這個人,他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總覺得不像是來幫我的,或許他自個兒有別的目的。”
蘇驚羽伸手摩痧著下頜,“解決六個公主,分明是在幫你開路,若他不是你這邊的人,但他要的究竟是什麼。”
“你還是在懷疑我?”邵年麵無表情,“清者自清,我不認識此人就是不認識,從始至終,我最大的助力也就隻有一個君樓主而已,沒有其他人,這個月恒我聽都未聽過,更別認識。”
“好了,這個問題暫且不談。”賀蘭堯出了聲,“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月恒與邵年是一夥,同樣,邵年也沒有足夠的證據明自己與月恒不相識,既然雙方都是口無憑,不如先拋開這個問題,或許時間一長,會見分曉。”
“我同意賀蘭兄的話。”依舊在一旁修剪水仙花枝的君祁攸道,“爭辯來爭辯去也沒意思,都是隻憑嘴,沒有確鑿的證據,倒不如先想想如何一個月之內解決六個公主吧,遲早有一日會與那個月恒見麵,真相早晚會浮出水麵。”
“好吧,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救烏啼他們三人。”蘇驚羽著,身子朝後一仰,靠在椅子背上,悠悠道,“到六個公主,還得請君樓主你幫忙,你們極樂樓的情報買賣不是做的挺好的麼,我需要六位公主的詳細資料,她們的勢力,性格,以及喜好,從最好解決的那一個開始。”
最難解決的,多半是三公主尹殤骨。
實話她也不想解決這位公主,畢竟跟她相識以來,從未交惡。
針對這位公主,她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不傷人,又能製造出被解決的假象。
“想了解她們,你算是找對人了。”君祁攸的聲線傳入耳膜,“我現在手頭上就有她們的一切詳細信息,她們的勢力分布包括性格喜好統統都櫻”
“那敢情好。”蘇驚羽道,“拿來。”
“不是白給的。”君祁攸道,“一百兩。”
蘇驚羽:“……”
又要錢。
然而,不等她話,君祁攸又補充道:“一個人。”
蘇驚羽:“你大爺。”
一個人一百兩,六個人六百兩。
隻是管他要個資料,得給他這麼多銀子,這叫她如何甘心?
“不想給也可以。”君祁攸輕描淡寫道,“自己想法子去查吧。”
“嗬。”蘇驚羽冷笑一聲,轉頭望邵年,“我們對付公主們,這是在幫你,這個錢,你出不出?”
邵年正欲開口,賀蘭堯卻先了一步出聲,“羽毛,不就是六百兩麼,犯不著計較,我們平日裏打賞叫花子都不止這麼點錢。”
蘇驚羽:“……”
君祁攸:“……”
“麻煩君樓主自己拿個賬本記下。”賀蘭堯不鹹不淡道,“這接下來的時日裏,少不了要麻煩你,一次次給錢著實麻煩,幹脆你全記下來,等事情結束之後一次性算清,若是你要加收記漳筆墨費用,也可,我就當行善積德了。”
“既然賀蘭兄這麼了,那從這一刻起,我便開始記賬了。”君祁攸並不將賀蘭堯的嘲諷放在心上,隻淡然道,“來人,準備一本賬本,給賀蘭公子專用。哦,順便擺個宴席,眼見這飯點就要到了呢。”
“你錢多沒地兒花是不是?”賀蘭堯隻聽耳畔響起一聲嘀咕,隨即腰際一緊,被人掐了一把,“明明可以不用花這個錢,作甚一定要花?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