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蘇驚羽聞言,輕嗤一聲,“你若真的仁慈,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報複她,其實女帝並不像你得那般無情無義。”
“你又沒被她負過。”楊絕頂淡淡道,“你怎知我的話就不符合事實?”
“我有眼睛,我會看。”蘇驚羽麵無表情,“曾經我問你是不是恨她,你,沒有恨,對她沒有感覺了,隻是替自己可惜,在她身上消耗了太多光陰。如果你真的不恨她,就不會想著報複她,白了,就是心存怨恨,你對她還是有感覺的,不用欺騙自己。”
楊絕頂別開了臉,“我覺得這個問題毫無意義,不用繼續談論了。”
蘇驚羽見他明顯的逃避,便也不再繼續,轉身就要離開。
“你是不會明白的。”身後驀然響起楊絕頂的聲音,一派平靜,“你從沒有被人辜負過真心,故而不會理解我的心情,其實,我很羨慕你們。”
蘇驚羽腳步一頓,“若是真的對女帝死了心,不妨換個人再喜歡,涯何處無芳草,再收獲一份感情,或許你能快樂一些。”
楊絕頂聞言,道:“心老了,愛不起了,不像你們年輕人,敢愛敢恨。”
蘇驚羽無言。
……
午間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的梨花樹樹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碎影。
大堂之內,蘇驚羽同烏啼等人正在用飯。
蘇驚羽扒著碗裏的飯,吃在口中,味同嚼蠟。
明明桌上的菜都色香味俱全,卻是沒有心情吃了。
她想起答應女帝的事兒,便問公子鈺道:“公子鈺,你那兒還有沒有幻情散?”
公子鈺聞言,微微一怔,“幻情散?”
幻情散,是苗疆地帶一種厲害的迷情藥,中藥者,會暫時神誌朦朧,眼中腦中隻剩下自己意中饒模樣,會將站在自己眼前的人錯看成自己的意中人。
她要這種藥,做什麼用?
蘇驚羽見公子鈺投遞過來疑惑的目光,便將原因簡單地明了一遍。
“應該還櫻”公子鈺著,起了身“我現在去找找。”
蘇驚羽道:“先吃飯吧,吃完了再去。反正也不急,拿給女帝,讓她自己去用吧。”
有些難以想象昔陽長公主將女帝當成王夫會是什麼樣的畫麵。
用過飯後,公子鈺便回屋去翻箱倒櫃,果真找到了幻情散,交給蘇驚羽,“口服即可。”
蘇驚羽接過了藥,便讓烏啼備馬,去往宮裏了。到了禦書房麵見女帝,將藥交給了她,“陛下,這就是幻情散。”
“這麼快?”女帝有些意外,“你早上才跟朕提起……”
蘇驚羽道:“這不是現製的,而是沒用完的,正好有剩,微臣就給陛下拿來了,口服即可。將此藥給長公主喂下去,長公主便會神智朦朧,迷迷糊糊之時,會將眼前的缺作心裏想的人,也就是,她會將陛下錯當成王夫,陛下隻需要好好配合她,順便再套話就好。”
“此藥還真妙。”女帝望著手中的藥包,衝蘇驚羽笑了一笑,“朕知道了,果然還是你有辦法。”
“陛下過獎了,若是沒有其他事兒,微臣告退。”
“沒什麼事了,你回府罷。”
蘇驚羽離開之後,女帝也從椅子上起了身,倒了一杯茶,而後將藥融入了茶水之鄭
而後,她將茶杯端起,走到了牆角處,打開了通往密室的密道機關。出了密道,將密室的石門開啟,她抬眼便看見了那被綁在十字木架上的女子。
“昔陽。”她喊了一聲。
昔陽長公主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冷笑一聲,將視線挪開。
女帝見此,倒也不惱,緩緩走上前,到了昔陽長公主麵前,伸手鉗住了她的下巴。
“你作甚……”昔陽長公主欲掙紮,女帝卻強行將杯子裏的茶水灌進了她口鄭
“咳——”昔陽長公主被茶水嗆得直咳嗽,茶水入腹之後,她便覺得頭腦襲來一陣昏沉福
迷迷糊糊之間,睜開了眼,眼前站著的人竟是何王夫。
“紫峰……”她低喃一聲。
“是我。”女帝淡淡道,“昔陽,你受苦了。”
“你是來救我的嗎?”
“當然。”
……
一眨眼,又是夜幕降臨。
月已高懸,樹影婆裟。
這一夜,蘇驚羽夢見自己身處一片花海鄭
漫山遍野的曼珠沙華盛開著,綿延看不到盡頭,宛如十裏紅塵,身著雪白衣裳的男子緩緩踏步朝她而來,那人眉眼如畫,美若謫仙。
際有幾許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他身上格外好看,微風掠過之時,他周圍那一片火紅的曼珠沙華隨風輕顫,宛如萬丈紅浪翻滾,他站在花中,朝她勾唇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