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羽聽著賀蘭堯給出的理由,頓時笑出了聲。
理由之一是,後宮三千太可怕?
想想也是,再清心寡欲的君主,後宮也得養著不少女人,即使不沉迷女色,總被女人纏著也煩躁。
“阿堯,你從前很反感女子麼?”
“倒也不是反感,隻是……不太想去接觸。”賀蘭堯道,“你也知我脾氣古怪,曾經在我眼中的女子,總覺得每個看上去都差不多,我所見過的女子,相貌優異的不少,但性格與言行舉止卻都不是我所欣賞的,因此,看一眼就覺得不愛看,我常常在想何時會出現一個女子能吸引我的注意力呢。”
蘇驚羽疑惑,“你怎麼會覺得每個看上去都差不多?阿堯,你應該沒有臉盲症吧?”
賀蘭堯道:“我的意思是,所見到的女子大多嫻靜文雅,少數飛揚跋扈,但共同的特點就是:毫無特色。並沒有見到誰大放異彩,雖然她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在我看來也不過是雕蟲技。”
蘇驚羽聞言,挑了挑眉,“阿堯啊,你挺重口味的。”
賀蘭堯淡笑,“為何這麼?”
“我可以理解為,你喜歡追求新鮮福”蘇驚羽聳了聳肩,“或許應該,你一直在等一個怪胎程度能與你一起匹配的人出現,可惜,我覺得自己與你比起來算是巫見大巫了,不過在這個時代,我的確屬於女子中個性張揚且桀驁不馴的,阿堯你或許最初隻是覺得我能帶給你新鮮感罷了……”
“胡扯。”賀蘭堯當即反駁,“夫人覺得我會單純到連新鮮感與喜歡都分不清?我若真的隻是圖新鮮,你與我在一起也這麼久了,早已不新鮮了,我對你還不是始終如一?”
“我都了,是最初,最初!”蘇驚羽磨了磨牙,“若不是我給你帶來了新鮮感,你才不會理我呢,之後我相信是日久生情,我你重口味,倒也沒錯,認識你那會兒我多醜?你不還是接受了?”
賀蘭堯低笑一聲,“也罷,我承認我口味是有些特殊,不過話回來,夫人你曾經那麼醜,也能引起我的注意,這也是你的本事呢。”
蘇驚羽:“……”
二人邊著邊走,到了人口集中的集市,便雇了一輛馬車回莊子。
而回到莊子後,蘇驚羽想起了一個事。
“一整日沒見海棠這丫頭,也不知跑哪兒去了。”蘇驚羽在桌邊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今一整都沒閑下來,先是忙著將花輕盈轉移,之後又是被皇帝帶到宮裏去,直到這會兒閑下來了,蘇驚羽才想起了海棠。
而賀蘭堯聽她提起海棠的名字,麵不改色,“我也沒見著她,羽毛急著找她麼?”
“她年紀輕輕,遭遇卻是很坎坷,她畢竟伺候了我那麼長的時間,盡心盡力,這次也是因為我才被人下毒,我總不能不去關心她。”蘇驚羽抿了一口茶,道,“我擔心她心情不好,想找她話。”
賀蘭堯道:“我找其他人來問問。”
著,便走向了門外,恰好見公子鈺在不遠處,便將他喊到身前。
“你可知海棠在什麼地方?”賀蘭堯問他。
公子鈺聞言,有些遲疑。
“怎麼不回答。”賀蘭堯道,“有什麼不方便的麼?”
屋子裏的蘇驚羽聽著二饒談話,也道:“公子鈺,你看見海棠了麼?”
公子鈺道:“她……”
蘇驚羽甚少見到公子鈺話如此磨蹭,隻覺得出了事。
“她怎麼了?你快。”
“海棠她懸梁自盡了。”公子鈺道,“興許是因為承受不住美人煞毒發時的折磨。”
蘇驚羽聞言,怔住。
下一刻,茶杯從手中脫離,摔在霖上,四分五裂。
海棠懸梁自盡?
“她怎麼會……自盡了。”蘇驚羽低喃著。
曾經在她身邊那麼活潑的丫頭,忽然就這樣毫無預警地離開人世。
賀蘭堯見蘇驚羽失落的模樣,走上前將她擁住,“莫難過了,這對她而言也算是解脫,畢竟我們真的沒有把握救她,而她也隻是一個意誌力不夠堅定的普通人,扛不住毒發的折磨選擇自我毀滅,也是常理之中,與其活著煎熬,倒不如去得幹淨。”
他不會告訴蘇驚羽是他殺了海棠。
若是讓她知道被信任的人背叛,她隻會更加失落與氣憤。但即使氣憤,她也不會選擇殺掉海棠,她的冷漠從來隻針對外人,對待熟悉的人,她總是不忍心。
但他卻不會容忍反叛者繼續生存,他總是比她更狠心,他會選擇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