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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輕盈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的。
她抬起頭,正對麵坐著月圓。
“您看起來很困倦,才坐下來便昏昏欲睡,原本想喊您去榻上睡的,可我一走近,您卻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月圓道。
花輕盈這才想起來,她剛才走進屋子,才坐下,便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趴在桌子上。
“也許是這幾沒睡好吧。”她並沒有懷疑什麼,隻當自己是累了。
不過,她昏昏欲睡之間好似聽到了什麼聲音,那聲音似乎從悠遠的地方傳來……
醒過來之後,她也不記得那聲音了什麼話。
也許,隻是做夢吧。
月圓聞言,道:“杏林那個地方環境清幽,鳥語花香,堪比世外桃源,在那樣的地方,您還睡不好?可見您這心事很重呢,心事沉重,人就難以入眠。”
花輕盈道:“不勞姑娘費心。”
“都入了佛門的人看破紅塵,但是您卻不是這麼回事,您塵緣未了,又有放不下的人,還怎麼當佛門弟子?倒不如還俗了,陪你的家人團圓,這世間繁華,還是很值得品味的。”月圓悠悠道,“您完全是可以有機會脫離如今這樣鬱結的狀態,不像我們機門人,一生都被宿命所禁錮,想要脫離,卻都有心無力。”
到最後,她的目光中劃過些許落寞。
她與師兄,乃至更多的弟子,都曾想過要掙紮命閱枷鎖,可無奈生的占卜賦讓他們無法脫離,也許他們這一類人注定了無法品味那種有家人有愛饒感覺,就算能耐比尋常人高,又怎麼樣呢。
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多了。
“多謝姑娘的提醒,我這樣就很好。”花輕盈口中著謝,但顯然並不領情。
她的心結,是打不開的。
與家人團聚?她與賀蘭堯的性格注定合不來。
月圓見她固執,索性也不再勸了。
“我回房了,您好好休息吧。”月圓留下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
……
“老哥,你那女神棍是什麼意思?讓我們早做準備,她是為了幫十他們,可她將十的母親帶來又不讓十知道,我怎麼就覺得那麼古怪呢?”
書房之內,君清夜在桌子前徘徊著,驀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你,這個月圓會不會是有什麼不良的目的?十他娘跟她一起來,不代表她就可信啊。”
“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變得如此多疑了。”君祁攸笑了笑,“如果是別人,那麼還值得懷疑,若是機門的人,那麼,不必懷疑。”
“為何不能懷疑?”
“機門弟子不會為非作歹。”君祁攸道,“機門人自視甚高,冷漠孤傲,隨便那麼一站,都有高人一等的錯覺,機門又與曆代皇帝都有關聯,這類人都下意識認為自己是護國功臣,一副救世主的模樣,他們救人永遠比害人多,就算害人,也是害大奸大惡之人。”
“十雖然不是善男信女,但也不算奸惡了吧,人不犯他他也不犯人,機門人應該不至於找他麻煩。”君清夜嘀咕一聲,驀然想起一件事,“等會兒,這個女神棍叫什麼名字來著?”
君祁攸道:“月圓。”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我就怎麼在哪兒聽過呢,你應該知道月滿吧?就是被人劈死的那個娘們,謀財害命壞事做盡,最毒婦人心,我跟她比起來都算好人!你還機門不為非作歹,這下打臉了吧?那個月滿簡直就是敗類一個,而且,她師姐就是剛才那個月圓,還三番兩次幫她,我看她們都是毒婦!十他娘落在她手裏,興許被她控製了。”
君清夜著,麵色愈來愈陰沉。
“不會吧?”君祁攸也擰了擰眉頭,隨即又道,“那個月滿壞事做盡被雷劈死了,這明機門人一旦作惡就會遭譴的,可是這個月圓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或許她沒你的那麼惡毒。我記得這類人是不能作惡的,否則必有罰。”
多行不義必自斃,用來形容這類人正合適。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一類人?讓人完全捉摸不透,可怕的是她還會算命,如果我們現在把她抓起來審問,能不能抓得到?”君清夜眯了眯眼。
君祁攸挑眉,“可以試試。”
行動就行動。
此時正是深夜,君清夜拿了一管迷香,躡手躡腳地挪到月圓所在的客房外,走路無聲。
君祁攸跟在他身後,同樣步履輕盈沒有弄出動靜。
君清夜到了門外,伸手將窗戶紙捅了個孔,將手上那管迷香伸進去,準備將管裏的迷香吹進屋子裏。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吹迷香的那一瞬間,鼓著腮幫子竟然吹不出去,管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他用力一吹非但沒能吹出迷香,還反把自己嗆了一口。
“咳!”
“他姥姥的……老子中藥了……”
君清夜自個兒把迷香吸進去了,白眼一翻往後仰到。
君祁攸伸出手接住他倒下的身軀,輕歎一聲,隨即看了一眼房門。
很顯然,是裏麵的人發現了,將管口堵住了,君清夜反而自己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