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無燈,但窗外有幻化的法術之光進來,是以光線並不十分黑暗,天雨燕躺在床上,覺得有一絲寒意,朦朧之間,覺得蕭遠似乎動彈了一下,睜開眼睛一看,從窗子裏照進法術之光,剛好照在躺在她旁邊的蕭遠的臉上,天雨燕竟哎呀一聲,驚叫了出來。
那人竟不是蕭遠,那人陰惻惻地冷笑一下。天雨燕麵色如土,雙手一起用力,手一挺,想從身上拿出符咒,那人右手點在天雨燕手上,左手微伸,那麼恰到好處地點在天雨燕符咒上,好像是天雨燕的符咒自己送上來給他的一樣,天雨燕身子一軟,又倒在床上。
那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身形一動,像是有霧氣在下麵托著他似的,虛飄飄地從床上掠了起來,將身上的那件大紅緞子脫了,露出裏麵衣服極其精致,質料也異常漂亮的衣服來。
身形顯得極為瘦弱的那人轉到床後,望了被他控神術製住的天雨燕,向躺在地上的蕭遠看了一眼,他嘴角泛起一個狠毒的笑容,將掛在床後的一件灰色長衫取來穿上,身形顯得極為瘦弱,走回床前對天雨燕道:“想不到我來了吧?”語調中帶著幾分不滿意和幾分怨恨的意味。
“天雨燕你更想不到的是,總算讓我抓著了你了。”他眼中閃動著老鷹一樣的光芒,冷笑著道:“天雨燕,你還有什麼話說?”他伸手抓起了天雨燕,也就像老鷹攫起小雞那麼樣輕輕巧巧,身子一點,掠到窗口,忽又冷笑一聲,一張符咒掠到床後,在殷未消身上疾飛了過去,他身形一轉,從後窗掠了出去。
身形顯得極為瘦弱的那人身形是那麼輕靈而縹緲,像一道輕煙似的,倒在床後陰暗角落後的殷未消,心裏覺得自己說不出來的委屈,對於這一切,他覺得自己有些茫然。不知道是為什麼。
蕭遠方才羨慕地看著天雨燕掠出房去,他又累、又餓,低頭看到自己身上仍穿著那件大紅女衫,覺得自己應該找點吃的東西,蕭遠站起來,方想脫掉衣服,他出來一日,但這一天中他經曆的事卻比他在龍吟派其他日子的總和仿佛還多些,他有些難受,卻又感覺很興奮。
天雨燕走了過後,蕭遠他還望著屋外發呆,突然覺得像是有些聲音,抬起頭來,卻看見一個瘦長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身前,他驚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那人穿著灰色的長衫,蕭遠看不清他的麵貌,壯膽子問道:“你是誰?”那人冷冷一笑,問道:“你是誰?”
蕭遠覺得有股說不出來的寒意向自己飄來,他囁著有些嚅氣著,說不出話來,那人冷冷一笑,身軀稍微移動了一下,問道:“天雨燕呢?”
有光從窗外射進來,那人一側臉,蕭遠看到那人的側影,倒是有些疲勞,線條極其突出,那人走上一步,緊緊追問道:“天雨燕呢?”
蕭遠下意識地一指窗口,道:“她出去了。”那人眼珠一轉,蕭遠隻覺得自己身形像風一樣卷了過來,自己身子上一麻,已被一張符咒裹住。
那人一手提起了蕭遠,口中喃喃低語著道:“怪不得我找不著她,原來她找了漢子。”
他低頭又看了蕭遠一眼,呸了一口,罵道:“想不到她竟看上了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兔崽子。”
蕭遠不知道他在講些什麼,也不知道他是誰,對他後麵的那句話,他倒有些明白,覺得自己一肚子的冤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人砰地將蕭遠拋在床後,蕭遠隻覺得自己身子發軟,軟中又帶著麻,蕭遠一動也不能動地躺在地上。此刻那人抓著蕭遠,臨走的時候,還用符咒在蕭遠身子疾地跑拍了一下。蕭遠也看不見人家,對方是隱身術,他對對方法術卻是一點也不懂,不知道人家究竟用的什麼符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隻是片刻,然而蕭遠卻覺得像十幾年般那麼長,蕭遠身子本是貼在地上,此刻聽到房中有些聲音,是老鼠,還是鬼魅?蕭遠害怕鬼魅,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不禁低低發出害怕的聲音。
接著,蕭遠覺得眼前又是一花,一雙腳赫然來到蕭遠眼前,蕭遠身子不能動,也無法看到那人的上身。
接著,那人的腳一動,朝蕭遠身子符咒踢了兩下,蕭遠覺得周身大痛,卻仍然不能動,那人似乎極為驚異地“咦”了一聲,低語道:“原來是他的獨門符咒。”搬起蕭遠的身子,在蕭遠後符咒極快地拍了十幾下。
蕭遠覺得周身的骨節像是散了一樣,猛地嘴裏麵吐出一張符咒,身子雖然僵,但卻可以慢慢動彈了,蕭遠慢慢用一隻手掙紮著爬起來,看到一個穿著披風長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