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不/列/顛的第一夜,我睡在亞瑟的臥床上,既幸福又失落。
雖說亞/洲人的麵孔看著要比西方人年輕些,可我也算是成年人了,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亞瑟儼然視我為孩子,不但給我講了睡前故事,還往我額頭上落了一個晚安吻……
…………
已是10月末,原本以為會風平浪靜的我,近來卻為著英法西三國即將在倫/敦開展的會議忙的不可開交。
是有關美/洲前西/班/牙殖民地墨/西/哥債務的會議,亞瑟接到請求後第一時間問了我,因並未了解過這一曆史事件,也想著定不是什麼要緊事,所以才未被著重記載,便推說是小事一件,並無有害英/國利益,亞瑟這才安心,叫我安排會議,為他準備好資料。
我先亞瑟一步到達議事廳,準備好茶水後,就等著法/國國主弗朗西斯·波諾弗瓦,和西/班/牙國主安東尼奧·費爾南德斯·卡裏埃多的到來。
國主間的交往不同於領導人間的往來,不用安排參觀的行程,不必有繁瑣的見麵禮節。這些國主都是互相了解,結過盟,打過仗的,不消講究那些虛禮。
弗朗西斯,我是見過的,不過,安東尼奧會來倫敦到著實使我意外,我以為自1588年英/國打敗西/班/牙無敵艦隊後,兩國再無合作的機會,不想,現在卻又聚到了一起。
“請問,這裏是會議廳嗎?”一句夾雜奇怪口音的英文將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是的,先生。”我微微欠身,走到他跟前,接過他的外套。
“啊,倫敦的雨還真是說下就下啊,還是俺家好,陽光燦爛的……”棕發男子甩了甩他濕潤的頭發,水珠順著他麥色的肌膚滑落,翠綠的眸中似有著陽光的暖意,原本一身筆挺的衣服,落到他的身上卻散發著濃濃的鄉土氣息,並非貶義,相反的,他的笑臉格外有親和力,絲毫沒有生疏感。
我將他的外套掛好後,轉身笑到,“卡裏埃多先生來的可真早,提前到了也不去參觀一下倫/敦的景色嗎?”
“天氣怪陰沉的,沒什麼心情去參觀,對了,不用那麼拘束,叫俺安東尼奧就好,小姐你叫什麼?”安東尼奧撥了撥額前濕潤的頭發,就像在家裏一樣,絲毫沒有約束感。
“艾米,”即使對方顯得悠閑自在,我也不能失了禮數,我欠了欠身,站直了身子道,“我去給您拿條幹毛巾來吧。”說著,轉身要走,安東尼奧忙攔住了我。
“不用,不用!雨水是上天的贈禮,隨便擦掉太可惜了。”他眯起他的雙眼,似兩彎月牙掛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說真的,俺倒很意外這疑心病晚期的前海賊居然會雇傭私人助理,俺的意思是這世上居然還存在著他值得信任的人,艾米小姐一定也不簡單啊。”
倏地,他眯起的眼緩緩睜開,翠綠色的眸子冷冷的,臉上卻是陽光十足的笑容,讓我不禁背脊發涼……這個安東尼奧看起來是個天然呆,切開是個黑……
“能得亞瑟先生的信任是我的榮幸,我本是個粗笨的人,隻會打理些小事,算不得重用。”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看著他的笑臉,我有些隱隱不安,那句“疑心病晚期”時不時撩撥著我的神經,我,算是正真得到亞瑟的信任了嗎?
“真好啊,俺也想要一個機靈的私人助理啊。”安東尼奧伸著懶腰,空氣中的緊迫感早已消失不見……
“我也想呢,而且一定要年輕的美人,我要一月換一個,不,一周換一個。”人還沒露麵,香水味已湧入整個會議廳,“哎,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想法呢,但是,俺還是算了吧,近來開支夠大的了……”
隻見來者靠在門框邊,手裏拿著束鮮紅的玫瑰,風流無限,優雅無限……
“切,你這家夥發*情期到了嗎?要發*情回你的鄉下發,別在我家來髒了我的眼。”亞瑟無視門邊的弗朗西斯,直徑朝廳內走去,自顧自拉了凳子坐下。
弗朗西斯臉色一變,“你這個死眉毛這麼說哥哥,實在是太過分了!哥哥我傷心死了。”說著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