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說的沒錯,是管不了啊。”蘇小綠說。
“不對,他可以讓人把債主趕跑,這樣我就可以繼續做生意,繼續賺錢,賺了錢,我就可以就我的女兒,你知道嗎,她才三歲!”
王英很激動。
“如果你父親當初肯幫忙,我就可以繼續救我的女兒,她就不會死了!......”
王英甚至開始哭泣,憤怒的哭泣,他把這些後果歸罪於蘇在城,他怨恨蘇在城。
“真可笑!”蘇小綠說,她知道這樣說容易激怒王英,但她心直口快就說出來了。
王英反而很平靜,沒有憤怒。
“是啊,是很可笑,自己沒有本事救自己的女兒,幹嘛還有怪別人不幫忙呢?”
“當初你如果問我爸爸借錢,或許他會借給你。”
“嗬嗬,我當時已經負債累累了,他不會借給我。
就算是借給了我,還不是我自己又給自己找了個大債主。”
蘇小綠覺得王英有些不可理喻,寧願自己的女兒病死,也不要繼續借錢,而是要自己賺錢。
她想不通。
其實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
所謂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沒有被債主逼迫過,你就不會懂得欠債的痛苦。
“當初你爸爸也說過,如果真有難處,他可以借點錢給我,但不會插手我和債主之間的事情。
可是我的問題不是一點錢就能解決的。
我女兒最後沒有錢治病了,也不能說是沒有錢治病,主要還是因為沒有找到匹配的骨髓。
之後我遠遠的離開了這兒,還有那些債主。”
“這些你都怨在我爸爸頭上了?”
“嗬嗬,當然沒有,這個不能全怨你父親,我也有部分責任。”
蘇小綠聽完氣得直哼哼,這是什麼人嘛,簡直就是推卸責任。
“所以你來找她女兒報仇了,也正好有人雇你來對付我。
這樣你既可以掙錢,也可以報仇,還幫了別人的忙,對吧?”
王英哈哈一笑,說:“也對,也不對。對你父親不算是仇,頂多是怨恨。”
這麼說還算是個正常人,蘇小綠心裏想。
“那你主要還是給幫人幫忙嘍?”蘇小綠問。
“沒錯,這隻是巧合,這麼巧客戶的目標是你。”
蘇小綠歎了一口氣,說:“所以,我是沒有活路了,是嗎?”
“這要看你配不配和了。”
“就算我配合,你們奪走了我唯一的財產,我不還是死路一條嗎?”
“這個我管不了了。”王英走到門口,看著這一大片果林。
多年沒人管理,果樹肆無忌憚的瘋長,錯亂的看不出曾經是一片果林了。
“王叔叔,其實你明白,就算是我答應了拆遷,最後也不一定能拿到拆遷款,對吧?”
“這個說實話,我真不清楚,我隻管我該做的事情。”
“所以我答不答應沒有任何意義對吧,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沒有希望活著離開對吧?”
王英沒有說話,或者還在為剛才的回憶難過,為她的女兒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