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聽說過,有關“新娘麵具”這部舞台劇?”
“聽過,聽說這舞台劇在日本很受歡迎,公演了上百場呢。”江天兒道。
這部《淑女的麵具》講述的是八十年代日本,一個語言學教授跟語言學家打賭,要把滿口鄉音舉止粗俗的街頭賣花女,改造成高貴淑女。
訓練過程波折重重,又妙趣橫生;相處的過程中,教授與女主角之間也建立起一份不尋常的感情。改造成淑女的在教授跟傾慕者之間,她又如何抉擇的故事。
“我收到消息,這部舞台劇新會搬到香港演出,而為了讓香港的觀眾更投入欣賞,老板決定在香港招收一批演員。”郭芙道。
“你的意思是,那個老板在這裏?”江天兒也不笨,一聽她的話,就推測出她的意思。
“沒錯。隻要你能討得老板的歡心,那麼要在裏麵飾演一個角色應該不難。”郭芙指了指前麵的男人,“他就是那個老板了。”
野田先生,也就是今晚的新郎的父親,正是舞台劇的老板。
看了對方一眼,明明是大喜之日,可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卻十分嚴肅,令人望而生畏。
收回視線,江天兒咽了口口水,“可是我不認識他,這樣去找他,會不會有些冒味?”
而且,一看他的樣子就不是好相處的男人,她對於能否順利爭取到角色抱有懷疑的態度。
“放心,伊藤小姐已經幫我們安排好了,等會她會幫我們引見的,今天是他娶媳婦的好日子,事情應該會很順利的。”郭芙相當樂觀。
“咦,他們也來了?”
突地,江天兒看到正跟新郎一起談話的人,不正是狄朗嗎?不隻他,還有狄恩也在。
“要不要過去跟人家打招呼呀?”郭芙這時也注意到他們兩兄弟了,“他們狄家的出品真是優良,每個都是帥哥。”
不知是否她們的視線太過熾烈了,狄恩轉過頭,看向她們這邊,當看清楚是江天兒時,俊美的麵容上泛過一絲訝然,然後,跟身邊的狄朗說了句話,就朝她們這邊走過來。
“真巧,原來狄天皇跟新郎是朋友。”郭芙笑著跟他打招呼。
“他是我大學的同學。”狄恩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你們是新娘那邊的朋友?”
江天兒有些尷尬地看了郭芙一眼,一時間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總不能說,她們來這裏是走後門吧。
不過,郭芙卻很大方地道:“是這樣的,我們知道野田先生有意在香港招收演員出演舞台劇,所以,就來見見他,看有沒有角色適合天兒,對了,你認識新郎吧,到時麻煩你幫我們說美言一句了。”
江天兒睜大眼睛,瞅了她一眼,又偷瞄了狄恩一眼,後者正好也看向她,眼神似笑非笑。
江天兒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爽地回瞪他一眼,她就是走後門拉關係得到角色,不行嗎?
“伊藤小姐在那邊,我過去跟她打招呼,你們慢慢聊。”將兩人眉來眼去看在眼底,郭芙識趣地避開,留下兩人單獨相處。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江天兒挑了挑眉。
“你知不知道,他們是怎樣挑選女演員的?”狄恩修長的手指撩起額前的發絲,露出飽滿的額頭。
“當然是憑演技,氣質等等了。”嘴上如此說著,可她心裏卻有不好的預感。
“你太天真了。”他勾了勾性感的唇,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
“這麼多演員想爭一個角色,你以為隻憑這些就可以爭取得了?或者這樣說吧,除非是頂尖的演員,否則想要得到角色,男的要陪酒,女的就要陪睡,這可是這行不成文的規矩,你不會說不知道吧?”
江天兒垂下目光,手臂上泛過一層雞皮疙瘩。
其實,他所說的這些,她哪會不知道,不過,她以為有郭芙介紹的話,而她又不是日本的演員,應該不用那樣的,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剛才,郭姐說讓我在野田麵前為你美言幾句,其實哪用這麼麻煩,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要參演的話,在床上哄得他開心些,角色還不唾手可得。”狄恩邪惡地笑道。
江天兒挑高眉,微 微一笑,卻犀利如斯。
“謝謝你的寶貴意見,不過,我喜歡憑自己的實力爭取角色,像這種靠陪睡得來的機會,不是我的風格。”
說罷,轉過身走開。
目送她昂首闊步離去的背影,狄恩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
可惡的家夥,太瞧不起人了!
如果她是那種要靠陪睡上位的人,早就因此上位了,運氣好點的話,現在她已經是大明星了。
越想越氣,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了,順手把手中的空碟放在桌上,兩眼四望,想找郭芙一起離開,卻不見了她的蹤影,難道上廁所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也有點內急,於是就朝洗手間方向走過去。
“......你跟我走,我們一起離開日本,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別這樣,一切都太遲了,今天我就要嫁給野田了......”
走著走著,才發現自己迷路了,江天兒看著前麵兩條路,猶豫了下,走向左邊方向,才走幾步,就聽到前麵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正想快步走上去問路的她,卻在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後,不由地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兩手趴在牆頭,探頭看過去。
那個女人不就是今晚的新娘?幫她抹著眼淚的男人不會是她的奸夫吧?
沒想到迷個路卻撞破一段奸情,江天兒在心裏吐糟著,正想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離開之際,突變橫生。
“你們在做什麼!奈美你這個賤人,你已經是我的女人,竟敢背著我跟他私通!”
新郎忽地橫空殺出,一手將新娘從奸夫手中扯過去,然後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住手!你敢打她,我跟你拚了。”鍾文撲上去跟野田糾纏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可開交。
要不要這麼激烈呀?在一旁偷看的江天兒,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叫人來製止已經滾成一團的兩個男人。
下一刻,幾名保鏢也被驚動了,趕到來,將他們兩人分開。
“少爺,你沒事吧?”
“我的女人你也敢偷,簡直不知死活,給我打!打殘了拖去喂狗!”
撒下之前在外麵的斯文形象,野口露出野獸真麵目,一手指著地上的鍾文,咬牙切齒地吩咐手下。
“不要再打了!”眼見前男友被幾個保鏢拳打腳踢,吐血當場,新娘子扯著野田的大腿,跪地求饒。
“求求你放過他,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你放過他好不好?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見他......”
簡直是癡情女遇上無情漢,江天兒感歎。
看著那娘求那個恃強淩弱的新郎,放過鍾漢,而對方不但不聽,反而上前多加幾腳。真要命,再這樣下去,紅事都變白事了。
都發生命案了,都沒有人理會嗎?環顧了四周,發現在這裏除了她還有一點正義感外,還真找不出會跳出來主持公道的人了。
就當作日行一善吧。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警方的電話,用英語向對方說明這邊的情況。
掛斷電話,她又瞄了眼那邊的情況。
這時,那幾個保鏢雖然停下沒再打,不過,鍾文已經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站在一旁的野田仿佛還嫌不夠,正麵目猙獰地吩咐手下,將他拖下處理,新娘還不死心地求他網開一麵。
你救他是沒用的,與其救他,不如求神保佑,日本的警方能盡快趕來,拯救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吧,江天兒腹誹道。
不知道是日本的警方效率真的不錯,還是鍾文命不該絕,就在他被兩名保鏢拖著走向走廊另一邊之際,就有人來通報,警察來了。
基於做好事不留名,在別人的地盤多管閑事,更不能被發現的原則下,江天兒一看到警方來了,就不敢再逗留,連忙按來的方向跑回去了。
後續的發展,她當時不在現場,所以並不知道,不過,從郭芙回來後所說的,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