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海岸邊海浪聲漸漸變弱,沙灘邊的家家戶戶亮著的燈光也慢慢開始減少。天鋒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桌子上的燭火在夜空中閃爍不定,仿佛隨時熄滅在夜風中,天鋒出神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燭火處,而是停留在燭火下靜靜躺著的精鋼刀。天鋒反複想了好久,總覺得今天白天發呆的時候似乎摸到了一點邊,猛地站了起來,右手拿起桌子上的精鋼刀,錚,緩緩抽出精鋼刀,眼神無比專注地盯著在燭光中的刀鋒,盯了半天都沒有奇怪的冥思狀態出現。
“怪了……”天鋒煩悶地收刀入鞘,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應該不是眼神的問題吧,單靠眼神怎麼引出刀勢,肯定不是眼神的問題,似乎林軍大叔也說過,不是刀的問題,而是使用的人的身上,那這麼說的話……天鋒眼神微微一眯,那就是要麼就是內在功力的原因,但是自己可沒有任何功力底子的樣子,林軍大叔不可能不先教自己功力,就讓自己學這個需要功力發動的刀勢吧。照這樣想的話,刀勢跟功力沒有任何關係!那……天鋒真的很煩悶,這林軍大叔怎麼說一點不說一點,直接痛痛快快說清楚不行嗎?非要做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嗎!冷靜冷靜!……天鋒的心裏快要爆炸了!
冷靜……天鋒輕輕揉了揉快要發暈的腦袋,再次回想白天的狀態,一定要找出問題出現在哪裏,天鋒現在肯定白天肯定是摸到了邊,在出神之前自己看著刀鋒的,然後感覺刀,很鋒利……刀很鋒利……吸!~刀!很鋒利?……天鋒猛然瞳孔一縮,是心!天鋒緩緩抽出精鋼刀,眼神停留在刀鋒處,不斷告訴自己這刀很鋒利,很鋒利,非常的鋒利……
燭火在夜色中安心燃燒著,天鋒一絲絲頭發緩緩仿佛被風輕輕吹了起來,卻是詭異的飄在半空中,錚一聲極其極其細微的聲音,天鋒一條腿在床上,另一隻踏在地上一直沒有動的右腳猛然揚起一道極為細小的塵土。一邊在角落不知何時睡著的小白狼抬頭看向了天鋒,水汪汪的眼睛閃爍得似乎有些許亮晶,半響又低頭呼呼睡了過去。
天鋒似乎感受到一絲絲變化,他的心清晰感受到這把刀是真的很鋒利,仿佛可以斬斷任何東西,眼神落在桌子上的燭火,不知道能不能斬斷它,試試吧,天鋒握緊精鋼刀的右手就是那麼一揮……
噔的一聲,天鋒緩緩抽回手,在朦朦的月光投射中看著夾在刀鋒上的燈柄,天鋒緩緩歎了口氣,到底是失敗了還是成功了不知道,天鋒失眠了……
嗖!~一個黑影從天鋒茅屋中閃過去,林軍躡手躡腳走回自己屋中,林軍今夜也肯定失眠了。林軍剛才在天鋒門口可站了好久好久,終於看到這小子偷偷練功那刻,林軍看著那熟悉的情景,可謂是又驚又歎,越看是越陌生,最後得出一個結果,那絕不是勢!隻是,不知道是好是壞,因為勢一旦形成,如果再融入元力必然事半功倍,隻是天鋒這小子領悟這不知名的東西能否融入元力呢?如果能融入元力是否能有足夠的威力呢?如果不能融入元力,威力又是否足夠呢?這小子,可真讓老子操心的……幹!睡覺了,愛誰誰!……
初晨來臨,太陽升起,村裏又開始忙活了,農活去的幹農活,趕著出海的出海,一切正常依舊,隻是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山崖上治煉屋都會升起柴煙,然後會傳出持續一整天敲打聲一年四季不管刮風下雨從不曾遲來過,隻是今天都日出三竿了,啥動靜也沒有,出來幹活的人兒都會感覺不太對勁,都看了一眼山崖那邊,畢竟都已經習慣了。
碼頭上,來來回回搬運著東西,有的剛從海中回來,有的剛要往海中出駛。若蘭懷抱著母親給父親準備的幹糧,放到父親手上,眼神落在山崖那邊,喃喃說道:“軍叔今天是怎麼了……”
“怕是死了吧!”站在若蘭旁的中年男子,把包裹往船裏一放,探出頭一聲哼道:“整天惦記你母親,這種人不死都沒用。”
“爹!”若蘭不滿地看著爹爹,明明這兩人又是那麼友好,又每次看到對方又惡語相向。
“知道了,知道,哎喲,爹爹不說就是了,真的是。”中年男子說罷,又瞟了一眼山崖那邊。
……
咯吱,天鋒頂著熊貓眼,有氣無力地打開門,他可是快要天亮才睡了幾個時辰。正好在天鋒打開門那一瞬間,對麵房的林軍也咯吱打開了門,四隻熊貓眼互相看著對方,天鋒露出一抹笑容,舉起手:“早啊,軍叔!”
“還早個屁!”林軍看了一眼日出三竿的太陽,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嘟嚷著:“都tm可以做午飯了都……”
倒是天鋒被罵了個啞口無言,一起床就吃火藥了都,還不是跟自已一樣太陽曬屁股了才起床,還說自己,指不定昨晚幹啥偷雞摸狗的勾當去了,當然他知道軍叔不會。
咣當!林軍從治煉屋中抬出幾十斤重的大錨丟在地上,打了嗬欠說道:“把這大錨給若蘭她爹送去,外麵風大浪大的,萬一不小心被浪浪走了,被海怪吃了死了,我可舍不得我的花花守活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