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激烈衝突(1 / 3)

皇甫翊的辦公桌是U形設計,以確保他的兩隻手隨時都能觸碰到桌子上4台電腦的鼠標,桌子上還放著一些專業的畫圖儀器和堆疊整齊的文件。

此時,他正對著右手邊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今日股價的曲線圖。

王葉芝打量片刻,繼續說道:“想當年唐家和皇甫家也算是旗鼓相當,可誰料,也不過是十幾年的光景,如今唐家的衰敗已成必然,而皇甫集團的地位再也沒有人可以動搖了,可以說,你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銀川這一輩的繼承人中,你是最出色的。”

皇甫翊坐在辦公椅上,雙手交疊,視線慵懶,聽了這些話,神色未變。

王葉芝繼續說:“隻可惜,一個成功的商人並不代表會是一個成功的男人和一個成功的丈夫。我比你更清楚,身處這樣的位置,會受到多少的誘惑,有時候,縱使你不去招惹,也會有很多女人往你身邊湊,錢和欲望原本就是無底深淵,人一旦在這裏淪陷,其他的東西便都是可以舍棄的。”

皇甫翊蹩著眉,終於有些不耐,沉聲說:“有話不妨直說。”

王葉芝笑笑,在沙發上坐下來,縱使對麵的男人氣場強大冷冽,給人以無形的壓迫感,然而身為世界頂級設計師的她,坐在這裏,卻未被完全壓製。

“我要向皇甫先生討一樣東西。”頓了頓,她低眉一笑。“當然啦,我知道這件東西皇甫先生早就準備好了,既然如此,拿出來也方便,無需多費力氣。”

饒是猜測出對方來此的目的,皇甫翊仍是抬起眼簾,涼聲問:“你要什麼?”

王葉芝眼神忽然變得淩厲,她沉聲道:“我要向你討一張離婚協議!”

眉頭緊鎖,皇甫翊冷笑出聲:“王女士是以什麼立場來要求我?”

“我以什麼立場,你會不知道?”

“恕我直言,我的家務事,無需外人來插手!”語氣陰森冷冽,端的是毫不客氣。

“外人?”王葉芝細長的雙眸沾了笑意,她道:“皇甫總裁,也許對你來說,我是外人,但是對小可來說,事實如何,卻又另當別論了。不妨讓我提醒你,我聽說皇甫總裁早就簽署好了離婚協議,還沒結婚就已經簽署離婚協議,這樣的婚姻名存實亡,你又何苦拉著她不放呢?”

不顧皇甫翊麵色陡沉,眼神陰鷙可怖,王葉芝雙眸沉沉,唇角揚起,繼續道:

“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你若想找人陪你玩,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拉著小可不放?你給她的傷害已經夠多了,我認為她離開你會過的更好。”

他眉頭倏地緊蹙,目光頓時沉了下來。“我拉著她不放?”

“你敢說不是你逼著她嫁給你的?”王葉芝嘴角露出了然的笑意。“用卑劣手段逼著她嫁,逼著她留在你身邊,皇甫翊,你做過的那些事,以為我會不知道?”

饒是已經氣到想吼回去,可皇甫翊最終卻沒有說話,他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當初他逼她結婚,逼她入網,帶著逗她的心情把她圈在自己的籠子裏,如果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了不得是一場結局已定的遊戲,壞就壞在他認了真。人一旦認真就會變得不滿足,患得患失,他不可免俗的也進了這樣一個怪圈。他原以為她就是他做的一個紙風箏,線一直握在他手裏,隻要他想,不管她飛的多高,他都能把她拉回來。

可現在,他才發覺,她其實是他手裏的沙子,抓的越緊就灑的越快,直到最後,她會從他的手掌裏完全脫離,回歸她原本的塵土裏。

車子經過白馬灘的時候,天一下子沉了下來,彼時也是1月份的樣子,安可受唐欣瑤迫/害,差點死在了白馬灘,那時她就躺在前方的細沙上,可他隻是看了一眼,沒有救。沒有救她,他並不後悔,那時的他還沒有愛上她。是的,他愛上了,即便不想承認,可人一旦有了這種情緒,就會變得卑微,想從對方那裏乞討對等的愛。

她一直以為是她待在他的腳邊,等著他的施舍,卻從來不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愛情裏,搖尾乞憐的人是他。

他清楚的知道,她不愛他。

一陣冷風刮過,順著他的領口鑽進去,貼著身體往心底鑽,涼意一點點爬上皮膚,直到最後,他後脊一擰,像是有個人一直吊著他的琵琶骨,陣陣的疼。

腦海裏閃過王葉芝說的那些話。

“你憑什麼把她留在你身邊?你傷害她那麼多,這世界上最沒資格說愛她的人就是你!”

“我絲毫沒看出來你愛她,自欺欺人有什麼用?你以為你的一廂情願會讓她待在你身邊一輩子嗎?你為什麼不問問她需要什麼?你怎麼不去問她,問她她愛不愛你?還是你不敢?你怕問出口,自己卻沒有膽量去麵對真實答案。”

“你說得對,我沒資格說這些話,但若不是當年那些事情,我一定把她照顧的好好的,若是那樣,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對她做出那種事嗎?”

“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任你予奪予求的附屬物了!她有自己的一片天,以後她還會擁有更多,我會盡力去滿足她想要的一切,給她一雙翅膀,讓她去飛。怎麼樣?難道這一次,你還打算折掉她的翅膀嗎?”

“在你身邊,她不快樂!”

王葉芝的話像車輪一樣,一次次從他腦海裏軋過,抽筋一樣的疼,心裏沉沉歎了口氣,他眼睛輕輕闔上,讓眼簾蓋住他真實的思緒。

----

從王葉芝那邊回來已經將近11點,因為Allen Wang的春季新品發布會召開在即,王葉芝和Sui十分忙亂,安可不得不幫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沒想到,一忙就忘了時間,要不是Sui提醒,她怕要在那邊熬夜了。

她進門的時候,屋裏是黑的,沒有開燈,輕聲踩著柔軟的地毯走進去,剛走幾步,就發現床邊的沙發上,有個模糊的身影,因為光線的原因,很暗,看的並不清晰,隻依稀可以辨認出他手間的一個猩紅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