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卓陽攥緊拳頭,對著醫生狠聲吼道:“你有種再說一遍!那個人被燒的臉都看不清了,你居然說那是我二哥?你憑什麼那麼說!憑什麼!”
醫生縮著脖子,叫苦不迭,苦著臉說:“我隻是實話實說,衣物上血液DNA比對結果確實是這樣沒錯,加上皇甫先生經常來我們醫院做體檢,我看過,身形和衣物穿著,都大體一樣,當然了,我不能妄下結論,具體結果還要等待警方的調查。”
“警方的調查?”南宮禦麵色陰沉,怒道:“等那幫飯桶要等到什麼時候!”
冷傲天眼神陰鷙,麵露凶光。“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力求盡快得知結果!司機說,翊今天是突然要去遊艇,這件事一定不簡單,再者,阿晉定然會一直跟著他,可如今,卻找不到阿晉的屍體。”
陶瓷拉住杜卓陽,急道:“你放下拳頭,醫生又沒得罪你,他隻是實話實說。”說完,手握住他的拳頭,安撫他,道:“別太擔心,我相信總裁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她像是忽然看到了什麼,怔怔的看向不遠處,驚道:
“小可?你怎麼來了?”陶瓷急急跑過去,一臉擔憂:“小可,你不是已經上飛機了嗎?你別著急,最終結果還沒有出來,有可能隻是長得像而已。”
安可像是沒聽到她在說什麼,怔怔的看著遠處虛無的一點,聲音飄渺的說:
“怎麼可能呢?我3個小時前還見到他的,然後我就去了你那裏,後來我又去了機場,我在機場看到的電視,他們都說他的遊艇爆炸了,還說他在遊艇裏喪生了,但是我不信,這件事太荒謬了,我怎麼可能相信呢?所以我就趕過來了,現在他人呢?我要見他,你讓他出來見我,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他!”
“小可你別哭啊,不要哭好不好?你怎麼越哭越厲害了!你弄的我也想哭,你放心,皇甫翊一定會沒事的!”陶瓷含淚抱住安可,不停安慰著。
眼淚已經迷蒙了眼睛,安可忽然趴在陶瓷懷裏嚎啕大哭:“陶瓷,我心裏難受,心裏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裏是有他的,你先喘口氣,不要一直這樣哭,求你了!小可!你先喘口氣!”陶瓷急急拍著她的背,眼淚跟著一直掉。
她卻根本聽不到陶瓷在講什麼,隻是一直哭一直哭,縱使陶瓷一直安慰她,可是,杜卓陽他們的臉色卻清楚告訴了她事實,她知道,皇甫翊生還的幾率已經很小很小了,這樣的爆炸,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如果他真的活著,肯定早就出來辟謠了,根本不可能任外麵一片混亂,任皇甫集團的股價一直跌落。
她哭的喘不過氣來,一口氣提不上來,還是陶瓷拍了她一下,才讓她緩過來。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跟他吵架了,兩個人就那樣處著,即便是假裝和睦,也是好的,她開始後悔,之前沒有跟他說清楚,他們兩人,都太倔了,他高高在上,她拚命想維護僅剩的尊嚴,都不肯低頭,感情就是在這樣的爭吵中讓人漸漸失望了。
她覺得很諷刺,之前她恨極了他,也十分怨他,等他死了,她心裏卻開始浮現他的好來,比如他從不對她吝嗇,盡可能幫助她,網店是他找人打理的,辦的妥妥的,從不用她操心,孩子是他負責聯係家庭教師來教育,想要減輕她的負擔,還經常教兩個孩子品紅酒,教孩子練習書法。自住到別墅後,安遠的藥便一直是他派人去安排的,他還從國外千辛萬苦找來一種極其珍貴稀少的藥,替代了安遠從前的藥,使得安遠用藥的副作用減少,他放下身段,願意試著與她培養感情,陪她逛街貧民約會,陪她去布料市場挑選布料,還幫著她砍價。
縱使他有千般不好,可他現在人不在了,心裏對他所有的恨都化成了怨,最終,她也隻想當麵問他一句話——為什麼要丟下她?
杜卓陽走過來,眼眶也紅了,卻抿唇,擲地有聲的說:“安可,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用盡全力搜集,如果他真的……我們一定會替他好好照顧你和孩子。”
南宮禦也走過來,哽咽道:“先別往壞的方麵想,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找到阿晉,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傲天的手下來了消息,趴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而後他走過來說道:“有消息說,翊去遊艇之前曾懷疑手下有內鬼,這樣看來,這次爆炸顯然是蓄謀已久的。”
南宮禦眉頭緊皺,麵色深沉,說:“手下有內鬼,而阿晉正巧消失了,你的意思是說……”
杜卓陽後背挺得筆直,他沉聲道:“阿晉跟著翊那麼多年,翊這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翊用人的眼光。”
南宮禦點頭道:“阿晉為了翊好幾次差點送命,我也信他,目前我們三人都已經派人去搜救了,現在,我們要重新部署、規劃搜救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