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淩亂!”陳星雙眼通紅咬著牙狠狠說出幾個字,這四個字已經深深刻在他記憶裏,就連對方的聲音,哪怕隻是遠遠聽到也能瞬間辨認出。
他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小,僅僅進入遊戲十幾天就遇見了上一世害死自己的“朋友”,上一世他雖然也是在天空之城認識的這個敗類,可天空之城龐大無比,就算容納幾百萬人都沒問題,在如此眾多的人中短短十幾天就能遇到風中淩亂,不得不說,冥冥中自有因果,而現在,就是報應的開始。
陳星閉上眼睛,一幅幅畫麵情不自禁湧入腦海。
經過艱難拚殺,陳星滿身傷痕站在已經掛掉的boss身前,看到一顆閃亮亮晶石的驚喜,以及背後挨刀血管瞬間清零的驚愕。
畫麵再轉,被踢出遊戲後,陳星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看著天花板,而在一旁,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一旁,這是陳星的父母,父親握著發白的雙手,滿臉自責看著兒子,而母親淚流滿麵握著陳星的雙手不斷喃喃說著什麼。
有誰知道,這對已經滿頭華發的老人僅僅隻有不到五十歲?
躺在床上的陳星看著兩位老人,充滿自責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他們雖然沒說,可陳星知道,為了給自己治病,父母賣了房子,抵押了一切能夠抵押的東西,而一生辛勞的積蓄也僅僅換來了自己兩年的苟延殘喘。
看著每天好似來看望自己實則是來在討債的親戚朋友,以及聽著門外父母不斷軟語哀求重複著希望他們寬限幾天的話語,陳星心如刀絞恨不得立即死去。
掉出遊戲後,陳星僅僅度過了十天,原本還有幾個月的生命便匆匆結束,因為沒有了希望,他不想再拖累父母,這一世已經虧欠了父母太多。
最終,畫麵定格在陳星徹底閉上雙眼,那一刻,他唯一的記憶就是耳邊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陳星抹掉眼角的淚水,滿臉仇恨盯著不遠處那道身影:“你明知我的剩餘壽命隻有一百零幾天,卻還是捅下了那一刀,奪走了我所有活下去的希望,也斬斷了我爸媽活下去的希望,這一刀真沉,真重!”
陳星握著狼牙之刃一步步向風中淩亂走去,眼神中透出濃濃的仇恨。
而此時,麵對那兩男一女的猶豫不決,風中淩亂等人終於失去了耐心,眼看著就要招呼幾人動手,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果然是狗改不了****,以前見利忘義謀財害命,沒想到現在遇到還是那麼垃圾,為了區區一枚白板戒子都能做出殺人越貨的事,永遠都是上不了台麵的跳梁小醜,怪不得!怪不得!可惜了一張清秀臉皮。”
陳星一步步走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而最後的兩個怪不得卻咬的極重,他能為了幾千塊錢背後下黑刀,麵對一顆生命晶石就更不用說了。
聽到聲音,風中淩亂幾人猛然回頭,同時也有些莫名其妙,他們根本不認識對麵之人,而對方說的信誓旦旦好像很熟似的,不過挑釁的話語他們還是能聽出來,這是要路見不平?還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半路截胡?
下一刻,他們便知道剛才的話是對誰說的了,因為陳星直麵風中淩亂大步向他走來,那種透到骨子裏的恨意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
“我們見過?”風中淩亂冷冷盯著陳星,被人當著幾個狐朋狗友的麵這麼說,如果這幾人真的信了,他以後絕對會被排擠,畢竟就算打劫也是需要彼此信任的,否則麵對一個隨時可能賣隊友的人,他們如何能放開手腳?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要問個明白,證明給幾個同伴看。
“我認識你就行。”陳星懶的和這個垃圾多話,手中轉動著狼牙之刃腳步不停向前走去,他本來可以暗中偷襲,以他現在的裝備等級,幹掉這幾個十八九級的玩家根本可以更加輕鬆,可陳星覺得這樣的報複根本不能消除自己哪怕一點的仇恨感,他要讓風中淩亂在絕望中死去,而且死的充滿疑惑。
“放什麼屁,老子一句都聽不懂,不過既然出來裝逼,老子就成全你。”風中淩亂先是對著陳星拍出個探查術,知道了對麵之人隻有21級,隻比自己高出兩級也沒什麼優勢,不過為了保險,他還是拉了個幫手:“這小子就是來半路打劫的,哥幾個你們先幹掉那三個小家夥,強子,咱兩搞定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