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古柏有顏古柏的難處。
在武林之中，和他交好的幾個前輩不多。當年滄浪劍叟欲反抗暴政，奈何那鎮壓義軍的將軍，就是他的外孫。未免難做，他是兩不相幫。
直到最後聽說曲三書戰死嵐江之畔，他才偷偷前去憑吊。
這會見曲三書死而複生，哪裏不喜。
曲三書笑嗬嗬的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才問：“你這老家夥幾十年沒動窩了，怎麼想起來到赫連關了。”
“哎，一言難盡啊。”顏古柏憂心女兒，隨口說道：“這次我和女兒前來，本是想共同防衛‘歡情紅顏賦’的傳人，哪知道剛一來，傾城就中毒了。”
“中毒？”曲三書奇怪的說道：“不應該啊，早聽說傾城侄女已經將‘九仙飛天舞’修至大成，怎麼還會被宵小毒功傷到。”
百裏連山一直暗中看著曲三書的眼神，顏古柏歎道：“是中了‘斷情香’。”
“斷情香？”曲三書一愣，隨即微眯雙眼：“歡情紅顏賦，斷情香，這兩個東西同時出現，莫非……”
“哎，但願不是那樣。”顏古柏心情更是沉重。
百裏連山奇怪的問道：“難道這兩種東西還有聯係？”
劍叟看了百裏連山一眼：“你不知道嗎？根據一些武林中人的推斷，據說那個斯琴家的姑娘就是師承當年的怡心皇後。也說的通，當年怡心皇後若是突破先天，活到一百五十歲不成問題。而她被戰朝九皇子傷了心，又被赫連龍玉帶人圍攻，煉製一種叫‘斷情香’的毒來報仇，也並無不可。”
這事，百裏連山還真不知道，大夜的秘錄也沒有記載。
或許是當年的武林中人隱瞞了什麼，也或許是當時分裂出去的月國隱瞞了什麼。就像塞北草原的北麵有什麼，他不是同樣不知道嗎？
強大的完顏部駐紮，百十萬鐵騎防衛，難道會是防衛什麼野獸嗎？
大夜的宮廷秘錄隻記載了‘歡情紅顏賦’的可怕，卻沒有關於斷情香的任何資料。恐怕當年‘斷情香’的曇花一現，並不隻是滅殺了四個武林世家那麼簡單吧。
百裏連山心中懷疑，可是他外公不說，他也沒發逼問。再者說，都是幾百年前的事，誰又能保證自己完全知道真相？
顏古柏和曲三書多年未見，兩人長歎許久，百裏連山也不打擾，悄悄離開。
直到半夜，顏古柏的身影才出現在百裏連山麵前。
“外公，你回來了？”
“嗯，多年未見曲前輩，倒是聊了很多心事。”
老友重逢，算是衝淡了一分壓抑的心情。百裏連山沉悶良久，才問道：“那外公可曾感覺到劍叟有什麼不同之處？”
百裏連山還是懷疑，他還是懷疑滄浪劍叟。
畢竟尼麗兒中毒的時候，赫連關隻有兩個外人——曲三書，渡雪。
既然顏古柏和劍叟過去是好友，那若是劍叟有所變化，以顏古柏對劍叟的了解，應該能看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