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那麼長時間的皇帝,赫連昊的心變了;人,也變了。
他的臉上沒有了十七歲的稚嫩,他的身上,沒有十七歲的活力。
他更像一個古板的老人,威嚴的帝王。
赫連昊揮了揮手,一直跟在後麵的陳公公快步跑來:“陛下。”
“讓那些大臣們下去,餓了的自己回家吃飯!朕有些事要和親王單獨探討。”
“是!”
接到聖意,陳公公再次來到隨行的文武百官麵前。
“各位大人,陛下有旨,禦宴取消,還請各位自行出宮。有事的,明日早朝再上達天聽。”
“這……”
那些餓著肚子的文武大臣等了一個上午,這會又一句話把他們打發了,怎麼會沒有怨言。
可是,皇帝的旨意,誰敢抗衡。
等那些大臣們退後,赫連昊帶著百裏連山走到禦書房,決口不提吃飯的事情。
“親王,為何你一定要借調夜郎前去西北?一兩個不守規矩的先天,直接派兵圍殺就是,何必要動用夜郎?”
赫連昊坐在龍椅之上,複雜的眼神審視著。
百裏連山毫不懼怕的對視:“陛下,西北戰亂之後,災民眾多。如今明海坐擁三州之地,麾下兵多將廣。”
“當日為了逼宗政塢退兵出關,我帶領虎賁奪關,死傷慘重。如今能用的,不過幾萬人。雖然依據赫連關之險,和他對持,可一旦先天高手插手,如何應付?”
百裏連山話說的半真半假,在赫連昊沒有正麵詢問前,關於連盧二州之事,他也沒打算說。
赫連昊的眼睛透著懷疑,對於百裏連山,他從來沒信任過。
可以說,從當初百裏連山扶植他當皇帝的時候,他就沒信任過。
登上了帝位,陳公公已經完全效忠。對於赫連榮成死的那一夜,有沒有立下帝位人選,他心裏清楚。
所以,他才那麼恨百裏連山。
他恨百裏連山的存在,讓赫連榮成到死沒有立下太子。
所以,他一直在懷疑,百裏連山為何不扶植他的大哥——赫連天登基。而是借陳公公之口,宣布他為帝王!
在赫連昊的心中,一隻都在想,百裏連山當初假托聖意宣布他是榮帝遺詔裏的儲君,會不會就是想控製他,讓他做一個傀儡。
懷疑,是一種病。
當你長時間對一個人抱有懷疑態度的時候,你會慢慢的討厭他,恨不得,殺了他。
赫連昊對待百裏連山的態度就是這樣,若不是形勢所逼,隻怕在他接到百裏連山孤身回京的時候,就派兵去圍殺百裏連山,而不是讓陳公公迎接,自己帶著文武百官等候。
“一定要借調夜郎嗎?我直接讓崔宣化從邊州出兵牽製如何?”赫連昊問道。
百裏連山默默搖頭:“陛下,我隻借調兩百人!必須借調夜郎。”
“為何?”赫連昊再次追問,他實在不願意把夜郎交出去。
“陛下,臣已經和歡情紅顏賦的修習者見過麵了!而且得知歡情紅顏賦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