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百裏連山一驚,臉色突變,大手一伸,抓住斯琴小醉細長的脖頸喝道:“我母親怎麼會在你手裏?”
“你不知道?”
被百裏連山抓在手中的斯琴小醉澄明的雙眸平靜,她臉上沒有任何恐懼之情。反而,有一種戲虐,一種得意。
“百裏連山,你確定要在這裏殺我?”
車廂內的爭執驚動了趕車的星,他正要衝進去,就聽斯琴小醉笑道:“趕你的車,沒我吩咐,不要進來。”
“門主……”
“沒事。”
斯琴小醉慢悠悠的從百裏連山手中掙脫,卻是笑道:“還真和我那傻妹妹說的一樣,性子火爆了點,不是良伴。”
“你妹妹?是誰?”百裏連山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現在還真不敢拿斯琴小醉怎麼樣,母親在對方手中,他能如何?
“你不知道?”斯琴小醉再次說出同樣的話。不等百裏連山應腔,笑道:“那我偏不告訴你。”
女扮男裝,英姿颯爽。
一個好喝酒的女人,一個男裝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鎮定自若,沒有絲毫的扭捏。
百裏連山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完顏部和我說過,在我之前,沒有人通過塞北草原。我駐紮的赫連關的虎賁也搜索了整個西北六州。失魂嶺沒有人通過,赫連關更有我親自把守,你的人,不可能帶著我的母親離開。”
“嗬嗬,是嗎?你就這麼自信?”斯琴小醉握著碧玉葫蘆,對著小嘴倒下。
隻有兩滴晶瑩的水滴滴落。
“哎,沒酒了。沒酒,我就沒談話的興趣。百裏連山,我們在極北之地掙紮了數百年,我們先祖幾百年的經營,又豈是你能理解的。”
斯琴小醉伸了個懶腰,一口酒氣吐出:“好了,反正你都到了這裏,急什麼,回去再說。”
“你……”
百裏連山氣憤的看著躺在軟榻上裝睡的斯琴小醉,可他還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呼……,呼……”
斯琴小醉好像真的醉了,她喝了一葫蘆酒,當著百裏連山的麵,徑直睡在軟榻上,一點防備沒有。不過片刻,悠長均勻的呼吸聲傳出,她真的睡著了。
天寒地凍,馬車的軲轆在‘吱呀,吱呀’的轉動。
暖烘烘的車廂內,小巧的銅爐散發找凝神的熏香。斯琴小醉,女伴男裝的平澤門門主安然的睡著,百裏連山默默的坐在一旁。
約莫過了一兩個時辰,天色慢慢轉黑。
‘吼,吼……’
拉車的白熊發著低吼,馬車被停下。星的聲音傳了進來:“門主,下雪了。今天我們趕不回去了。”
“那就找個地方休息一夜吧。”
剛還在酣睡的斯琴小醉清醒過來,她再次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百裏連山,難得來一次夢國,這極北之地的景致,你可要好好欣賞一下。”
“門主,咱們趕路過了,周圍沒有落腳的地方。”星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
斯琴小醉慵懶的說道:“那就在馬車上對付一夜吧。星,你帶兩個孩子在外麵挖個地洞,避下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