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詭異的吼叫,像是一隻野獸。
夜郎麻木的臉色閃過一絲驚愕。
或許,他也以為是自己多想了。
他正欲抬步離開,忽然,那個獸吼加劇,一個灰色的身影飛快的從樹林中竄了出來。
白茫茫的雪地,灰色的身影更是顯眼。
“是人!”
先天的夜郎隻是一愣,還沒來得急反應,那個灰色的身影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
‘吼!’
灰色的人影,雙手成爪,隻向夜郎抓去。
“吼!”
獸吼,低沉有力。
夜郎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抬手打出一道掌力,正要將這個似人的野獸擊殺。
‘砰!’
巨大的掌力狠狠的打在野獸的頭顱,那個野獸卻隻微微一頓,速度不減反增,以更迅捷的速度飛到夜郎麵前。
‘吼!’
“啊……”
一聲怒吼,一聲慘叫,接連響起。
吼的,是那個野獸。
慘叫的,是那個先天的夜郎。
隻見野獸死死的抱住夜郎的身體,張口在他的脖頸的死死咬住,就像一隻捕食的老虎。
身為先天高手的夜郎,他死命的用力捶打著抱住自己的野獸。
然而,那渾厚的掌力,那足以開山裂石的掌力,打在野獸身上,除了發出一陣巨大的碰撞聲,沒有任何用處。
一掌……,又一掌……
野獸隻是死死的咬住夜郎的脖子,任由先天的內力擊打在他的身上。
慢慢的,掌力越來越弱。
撲通……
因為血液的流失,失去生機的夜郎,無力的癱倒在雪地上。
或許是見到獵物的死亡,野獸發出一聲勝利的吼叫,他的頭發散開,滿是泥垢的臉麵,可不正是項韶峰嗎!
從夜襲將軍府後,項韶峰就躲在西北。
他第一次公開露麵,是以西北暴民大首領明海的義子身份,在赫連關前,龐青雲意欲刺殺百裏連山的時候。他從背後出招,打傷自己的義兄。
第二次,百裏連山在雪州躍馬坡設計圍殺他,項韶峰突然神秘失蹤。
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渡雪的根本。
一個沒有尊嚴,讓滾就‘滾’的奴仆。
接著,是鶴州的追殺。
牛寒山帶著已經變成野獸的項韶峰,協同陰陽雙子和二姑娘,多次埋伏百裏連山,追擊數百裏。
這個堂堂武林盟主的傳人,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
他每次出現,一次比一次卑微,低賤。
那日牛寒山退去後,二姑娘跟丟了項韶峰。
已經變成了野獸,沒有神智的項韶峰,他順從著內心的意願,東躲西藏,遮遮掩掩的向西南,向他的家跑去。
可是,你不要指望一個野獸能夠記得方向。
瘋了,沒有了神智。他先是在放鶴山脈迷失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往南走,又與到了橫斷山脈。
在這橫跨盧州和雷州的山脈之中,他又迷路了。
突然而至的暴雪,讓山中的野獸躲了起來。
項韶峰,他已經餓了很久。
這會,他隻想填飽肚子……
哪怕,那個目標,是人……
也許是天意弄人,也許是這個先天的夜郎注定沒有活著回到夜遊城,通知還在拱衛大夜皇室的夜郎——戰朝至尊的血脈已經現世的消息。
他,碰到了饑腸轆轆的項韶峰!
這個野獸!
一代先天高手,憋屈的被一個瘋子,一個野獸,一個沒有神智的項韶峰,咬死在橫斷山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