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連山輕歎道:“不是我打算怎麼處置尼麗兒,而是你打算如何麵對他!”
“老朽當然是輔佐公主複國!”
“是嗎?那怎麼輔佐?據我的了解,月國的皇權戰爭,多半是靠自己的本族的實力去爭奪。現在月部分裂,忠與月女王的族人多半死在月牙城,你左輪部損失慘重,哪什麼幫她?”
百裏連山連聲喝問:“即便你複國成功,可你是用左輪部的士兵幫尼麗兒複國,那以後,皇位是尼麗兒的,還是你們左輪部的?”
“那些被收複的部族是效忠尼麗兒, 還是效忠左輪部!”
“郎曄先生,你,到底是忠與月部,還是忠於左輪部!”
一聲聲厲喝,猶如一道道利劍破開左輪王心中的防線。
他剛從月牙城突圍而出,所謂的複國,不過是一個念想。
能否成功,他自己都不敢保證。
甚至,在左輪王心中,輔佐尼麗兒複國,不過是最後的掙紮。
完顏部兵強馬壯,號稱月國第二強族。
憑左輪部的實力,有什麼資格擊潰完顏部,奪回皇權?
就在這時,百裏連山又丟出一個打擊:“郎曄先生,想必你從月牙城一路趕來,還沒回族地吧。”
“不錯,老朽一突圍成功,就來迎接公主,尚未回族。”
得到左輪王確定的答複後,百裏連山懷中萬分愧疚的心說道:“我剛收到一個不好的消息,左輪王部被屠了!”
“什麼!”
族中老幼被屠,左輪王臉色大變。
“誰幹的!是誰趁我出征,殺我族中老幼!”
左輪王憤怒的咆哮,沒有掩蓋聲音。在他身後,數千親兵紛紛大怒,抽出手中的馬刀仰天大怒:“是誰!是誰!”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親人被害,就算是再冷血,再武無情人,也會憤怒。
看著這些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失去親人而暴怒的左輪部族人,百裏連山強忍住愧疚,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隻是探子傳來的消息。郎曄族長,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想不想幫尼麗兒複國,讓月部重奪皇位!”
“我現在隻想殺了敢於屠殺我族人的凶手!”
左輪王仰天咆哮,老邁的身體散發找熊熊怒火。
百裏連山不敢對視他的雙眼,低聲問道:“那月女王的遺命呢?”
月女王的遺命呢?
一句輕語,左輪王的憤怒為之一歇。
“郎曄族長,你是尼麗兒的師傅,也是看著她長大的。你應該知道,月部的分裂,皇權的失落,月女王的殉國,這對尼麗兒是一種什麼打擊!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尼麗兒,不過,你不能和她見麵,隻能遠遠看著,你更不能和她說話。一切,都你看過尼麗兒後,再做決定吧。”
當百裏連山帶著左輪王進入赫連關,躲在庭院的一角,又讓知琴打開尼麗兒臥房的門窗,讓那個憔悴麻木的尼麗兒身影暴露在左輪王的眼中。
左輪王痛苦的閉上雙眼:“為什麼會這樣?”
“她想過死。”
百裏連山沒有解釋,隻是一句話,讓左輪王老淚縱橫。
“這個孩子,從來都是這麼倔強。”
左輪王抹了抹眼中的淚花。
“走吧,看過了就跟我來,咱們說說以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