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若是有人性，就不會被稱為蠻人！”
端坐在車廂的百裏連山冷笑道：“你沒見過南蠻的饑荒。生活在十萬大山中的蠻人，到了饑荒之時，即便是族中的老人，都會被啃食。”
“啊？不會吧，那可是他們的先輩啊。”
斯琴小醉倒吸一口涼氣，啃食族中老人，難道連親人都不放過？
百裏連山默默的點了點頭，“這也是我為什麼答應帶兵南征的原因。相對月國來說，南蠻，更有威脅！即便是大夜真的注定要亡，我寧可大夜亡與月國之手，九皇子之手，也不希望，大夜亡在蠻人手中！”
“……”
從斯琴小醉認識百裏連山到現在，從來沒想過，他會說出如此喪氣的話。
什麼大夜要亡？
難道連百裏連山，都因為當今的天下亂世之局，心生動搖不成？
不等斯琴小醉開口，百裏連山幽幽的說道：“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我能保證，在我有生之年，大夜，不會亡與蠻人之手！”
“有生之年？”
精明的斯琴小醉一下抓住了重點，明媚的大眼睛閃著狐疑的光芒。
驀然，斯琴小醉問道：“百裏連山，你……”
“我怎麼？”
“你是不是暗中修習了什麼邪道功法？命不久矣？”
“額？你怎麼會這麼想？”
百裏連山眉頭一皺，心道：“莫非她看出了什麼？”
斯琴小醉猶豫半響，幽幽的說：“或許是我多想了吧，我不管你到底修煉什麼武功，可我隻希望你記住，適可而止。你，不是一個人。還有知琴……”
“嗬嗬，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
百裏連山輕笑一聲，沒有否認，也沒承認。
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讓車廂內的氣氛更加沉重。
就在百裏連山率軍趕往聚州城的時候，蠻人的後方，已經占據的區域，大規模的低級將校遇刺身死，讓普通的蠻人士兵，人心惶惶。
隨著越來越多的低層將校被殺，南蠻入侵大軍的主將格裏骨朵開始了反擊。
“給我查清楚，到底有多少大夜的高手潛入！”
“神宗衛都給我派出去，一定要把那些該死的刺客給我找出來！”
曆來軍隊作戰，雙方都墨守著互不刺殺的約定。
然而，過去的蠻人，沒有高手。
他們，也沒有這條約定。
不知道約定的蠻人，從最開始刺殺崔宣化的軍隊中，嚐到了甜頭。
他們發現，有時候，大規模的軍隊作戰，反而不如小股的刺殺來的有用。
正因為如此，百裏連山的南征大軍到來的時候，他們並未停下刺殺的步伐。
直到不少好手折在那些保護大夜將領的高手手中，南蠻的刺殺，才算停止。
然而，一個令他們不敢想象的後果出現了！
百裏連山派遣了更多的刺客來報複。
他的報複更加直接，更加凶殘。
放棄了刺殺軍中高層，直接刺殺普通將校。
大批的南蠻普通將校被殺，格裏骨朵的軍令難以在整個入侵大軍中傳開。
隨之而來的，是軍心恐慌。
誰也不知道，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刺客，下一次，會什麼時候來。他們的目標，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