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連山心意已決，他絕對不會為了一個荒謬的預言放棄已經決定的計劃。
再者說來，赫連昊的百萬大軍已經調動。
大軍開拔，豈可無功而返，行那荒唐退兵之舉。
牛寒山無奈的歎息離去。
他勸不動百裏連山，就隻能換個方式。
“你去哪？”百裏連山問。
牛寒山聳了聳肩，說：“勸不了你，我去勸蠻人退兵，回到十萬大山之中。”
“嗬嗬，我就不明白，你圖的是什麼？”
百裏連山冷笑一聲，也不挽留。
外麵的斯琴小醉和二姑娘見牛寒山離去，返身入帳。
二姑娘掩嘴笑道：“談了什麼？那蠻牛怎麼跑了？”
“些許小事，他要去蠻人大營了。”
“蠻人大營？”
二姑娘驚愕的表情一閃而過，轉口說道：“認死理的家夥，管他作甚。對了，你什麼時候跟我去夢國去？”
“這……”
百裏連山醞釀一番，說：“我會盡快抽出時間。這樣吧，等我十天，十天後，新的南征大軍到來，我讓池藤先代替我主持軍務數天，然後跟你到夢國去。”
二姑娘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百裏連山的答複讓她很滿意。
反正她是替九皇子來找百裏連山的，隻要百裏連山願意前去就好。
就這樣，一連數天過去。
趕往聚州城的牛寒山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
二姑娘嘴上說不擔心，可總是有事沒事的向南方眺望。
這兩人的關係，還真讓人看不透啊。
斯琴小醉從二姑娘來到後，就很少往百裏連山的帥帳跑。
不知道是避嫌，還是不想讓二姑娘看到她的樣子。
就在五月中旬的時候，池藤率領的百萬大軍浩浩蕩蕩的趕到沉沙江畔。
遮天蔽日的軍旗在空中飄蕩，沉沙江南安的蠻人也被這形勢嚇了一跳，緊鑼密鼓的布置起防衛陣型。
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前來支援的軍隊，竟然直接就地紮營，沒有任何動作。
隨著池藤的到來，百裏連山把池藤和楊嶽，馬開泰等人相互引薦之後，就責令池藤留在沉沙江北岸大營主持軍伍。
至於池藤帶來的百萬大軍，每天總有那個一兩萬人，在夜色之中，在虎賁衛的帶領下，消失在大營之中。
而百裏連山，也跟在二姑娘的身後，兩人趕往夢國而去。
軍中主帥擅離軍營，如此大事，被百裏連山嚴令隱瞞下來。
除了馬開泰，楊嶽等高級將領之外，再無二人知道，百裏連山已經離營而去。
為了速去速回，百裏連山和二姑娘兩人一路禦風而行。
經過數天的長途跋涉，才算從雪州失魂嶺的地點離開大夜。
倒不是百裏連山不想從赫連關經過。
隻是，路過赫連關，就意味著要見到老十三。
萬一老十三問起阿大等人的事情，他還能說‘生死不明’嗎？
越過失魂嶺，就是左輪王部的草原。
這個原本應該滿布牛羊的地方，已經被屠戮一空。
即便那是數月過去，到處還能見到露天而躺的白骨累累。
屠殺遺留下的曆史性難題，讓這裏草地都泛著猩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