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節略有深意的看了斯琴小醉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將軍之意。”
三人離開沉沙江大營的時候，百裏連山對前來送行的池藤使了個眼色，後者微微點頭。
兩人共事九年。有時候，很多話不用說，隻要一個眼神，就能達成一致。
見池藤信心滿滿，百裏連山才笑著跟在符節身後離去。
此番要趕往十萬大山之中，百裏連山還有意尋找項韶峰，準備將兩個麻煩一並去除。雖然三人武功高強，可要過早引起蠻人先天注意，行事起來，多有不便。
在百裏連山的提議下，三人先是向西行了大半天，才調轉方向，渡過沉沙江，借道潛入。
經過了兩天的跋涉，才堪堪抵達飛馬城。
一路上，斯琴小醉都跟在百裏連山身後，一言不發。
她武功不過半步先天，而百裏連山和符節都是先天高手中拔尖的好手。
有些話，要是她私下傳音，難免不會被耳力好的符節聽去。
與其說出惹來麻煩，倒不如閉嘴不言。
直到抵達飛馬城，百裏連山借故讓符節去打水，斯琴小醉才算開口。
“你是不是在算計他？”
百裏連山點頭默認。
斯琴小醉問道：“為什麼？他不是大夜皇帝派給你的高手嗎？你若殺了他，軍戶司的先天高手會不追究？”
“有些事你不會明白的，說了你也不懂。我隻能告訴你，殺掉符節，是經過陛下同意的。”
百裏連山不願意說出他的真實身份，更不想當著斯琴小醉的麵承認他和赫連昊的兄弟關係。
一句‘陛下同意’，帶過整個事情。
斯琴小醉歎息一聲：“你們這些官場中人，還真麻煩。”
沉默一會，斯琴小醉問道：“你有把握嗎？”
“他若要逃，我留不下他。”百裏連山平靜的說道。
“哎……”
“你歎什麼氣？你既然猜到我要殺他，為什麼還要跟來？”
斯琴小醉要來的時候，百裏連山就察覺到異樣。
現在看來，怕是因為發現了他要打殺符節的打算，才特意跟來。
斯琴小醉也不說話，取出腰間的碧玉葫蘆，將塞子一拔，丟給百裏連山。
“向右扭動按下去，暗槽裏麵的藥丸或許能幫到你，有用沒有，我不確定。”
“額？”
百裏連山一愣，依言而行。
等他將葫蘆塞子扭開，赫然發現，裏麵竟然暗藏一刻緋紅的藥丸。
“這是何物？”百裏連山問道。
斯琴小醉幽幽的說道：“這是我讓‘星’給我準備的毒藥。”
“毒藥？你留一顆毒藥作甚？”百裏連山大驚。
“我要說是為了死的痛快點，你信嗎？夢國局勢沒有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我武功並不高，碰到先天高手，逃跑的餘地都沒。要是不慎被人擒住羞辱，倒不如自我了斷來的痛快。”
斯琴小醉淒婉一笑，說：“此藥入水即溶，無色無味。服下此藥後，一個時辰內沒有飲酒，就會全身內力逆行，經脈寸斷而死。酒，也是此毒的解藥。”
緋紅的丹藥散發著絲絲香氣，仿佛在引誘人將他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