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琴隱隱覺得敖廣有些不對勁,忙阻止道:“等等,不要鹵莽。”
沐風聞言,止住身形,但仍緊緊的盯著敖廣,隻要稍有不對,就會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
敖離也發現敖廣的情況有些不對,忙搶身上,前連聲道:“父王,父王。”慕容靜和趙雅兒則移到沐風身邊,嚴陣以待。
聽見敖離的呼喚,敖廣似乎回過神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蘇月琴,長歎一聲,眼中露出滄桑失落的神情。
“你們都進書房來談吧!”敖廣長歎一聲,轉身向屋內走去。
沐風和蘇月琴對望一眼,緊緊的牽著手,跟在敖廣身後走進屋內。
進屋後,敖廣依然定定的看著蘇月琴,喃喃道:“真像啊!實在太像了。”
蘇月琴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我和前輩認識的什麽人長得很像嗎?”
敖廣也不答話,抬手指了指牆上的一幅仕女圖。這幅圖紙質有些發黃,上麵一名宮裝女子,水袖青衫,體態輕盈,宛如淩波仙子,眉目間卻隱隱流露出惆悵之意。畫旁提著兩行清秀的小楷││日東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隨兮空斷腸。
仔細看去,畫中女子眉眼間竟然和蘇月琴有八分相似,蘇月琴看著畫沉吟不語,似乎若有所思。
敖廣看著那幅仕女圖,眼中露出深情的目光,臉上神情變幻不定,過了良久,才長歎一聲,看著蘇月琴問道:“你可是元洲望月城蘇家的人?”
蘇月琴點點頭,敖廣淡然道:“我與蘇家有舊,你是蘇家何人的子弟?這漠玄玉你是從何得來?”
蘇月琴聽敖廣說與自家有舊,肅容道:“家母蘇蝶舞已過世多年,漠玄玉乃先母遺物。”
聽見蘇月琴的回答,敖廣突然臉色大變,神情激動的看著蘇月琴,顫聲問道:“你說你母親是誰?”
蘇月琴詫異的看著敖廣,沉聲道:“家母蘇蝶舞,已過世多年。”
敖廣神情更加激動。“那你父親是誰?”
蘇月琴愣了愣,神情黯然的道:“家父在我出生前出外雲遊,不知所蹤。”
沐風和蘇月琴相知多年,從未聽她談過身世,每次提及都一語帶過。此時見蘇月琴神色黯然,他輕輕將蘇月琴的秀手握在手中,表示安慰。
敖廣聽見蘇月琴的回答,臉上露出悲喜交加的神情,沉吟半晌,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蘇月琴。
蘇月琴接過一看,忍不住驚呼出聲,敖廣遞給她的赫然是另一塊一模一樣的漠玄玉。蘇月琴拿著漠玄玉,臉色變幻不定,過了一會兒,猛地抬頭,神情堅毅的望向敖廣。
敖廣挺拔的身軀一下變得蒼老,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不錯,我就是你那個不知所蹤的父親。”
蘇月琴雖然有些明悟,此時聽見敖廣親口說出,雖極力鎮定,仍忍不住一陣顫抖。
沐風等人站在一旁,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敖離首先回過神來,乾笑一聲,道:“太好了,我居然有了個這麽美麗的妹妹。”
蘇月琴麵對敖廣期盼的目光,一言不發,默默的倚在沐風身邊,神情複雜,握著沐風的手不住的顫抖。
看著蘇月琴的神情,敖廣黯然道:“我知道你恨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但希望你能聽我講一個故事,然後再決定認不認我這個父親。”
敖廣示意眾人坐下,緩緩講道:“當年我神功初成,自覺可以縱橫天下,笑傲群倫。我離開龍宮,遊曆天下,沿途挑戰各派高手,一時間攪得修真界人人自危。就在我誌得意滿之際,我來到元洲句曲山洞準備挑戰玄素派上任掌門,在句曲山下,我遇到了小蝶。那時她是玄素派掌門最小的弟子,一個人偷偷跑出來遊玩。
一見小蝶,我就驚為天人,小蝶對我也十分好感。我陪著小蝶整整玩了一天,什麽神功蓋世,王圖霸業,統統拋在腦後。從那天起,我就在句曲山下住了下來,小蝶常常偷跑出來陪我,即使後來她知道了我的身分也不在意,那幾個月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說到這裏,敖廣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
“後來有一天,小蝶匆匆跑來,說我們的事被她師父發現,讓我快走。在一般人眼中,我們龍族不論如何強大,仍然是妖怪,人妖之戀是不被人接受的,尤其是像玄素派這樣的名門正派。那時的我心高氣傲,便欲與玄素派一決高下,但在小蝶的苦勸之下,並答應和我一起離開,如是我便帶著小蝶離開句曲山洞,準備返回東海。